褚朝云在旁听着,决定先不插嘴这件事。
凌乱的询问声一句句吵的人耳朵痛,小二嫌恶的挥着布巾叫停他们,“你们还有没有点见识了?前个长业寺的素斋大赛都没听过吗?空释大师父亲手在名厨册上添的一笔,如今可不是只排到第八了哦。”
有人反应了会儿,进而回忆着说:“好像……是有这个事,我家就在长业寺附近住。有几天那门前车水马龙的,我还纳闷,这不是初一也没到十五的,干嘛那么多人入寺去,原来里面有厨艺大赛啊。”
小二闻声自豪道:“知道就好,褚朝云一直就在我们胡记做饼,如今地位不一样了,我们卖的贵一点也是应该的。”
那人听了却不服道:“就是谁来做饼,你也不好翻倍的涨价吧?你自己说说,昨个和今个的价格,差了多少铜板?”
“怎么,你买不起啊?”
小二气势汹汹,一掐腰吼了句:“买不起走!裹什么乱呢!”
“咚——”
小二话刚说完,有人就挤着他的摊子放下一扁担来。
那人衣着华丽,看着就不像个卖饼的。
柳文匡这一扁担梅花小饼是从刘新才那刚取回来的,因为货是刘新才一早上船拿的,所以张满春和柳文匡就都去他那取货。
柳文匡昨晚喝了点酒,还没太清醒,但酒肆的杂工请假回去过节了,他这才亲自去拿。
结果回来就遇上这么一出。
柳老板将扁担撂下,就斜着眼看那小二:“明目张胆的行骗,也不怕闪了舌头!”
小二见突然出来个抢生意的,一腔怒火直接对准了他:“谁行骗?你给我说清楚谁是骗子?!”
“你呗,难道是我?”
柳老板撸胳膊挽袖子,掀开扁担盖着的盖子,指指里面精致漂亮的小饼大声道:“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这个梅花小饼,才是褚姑娘做的!”
人群里,有人认出那小饼,也立刻惊喜的给大伙推荐起来:“哎,原来柳老板也卖这小饼啊!我说的就是它,万春楼在卖呢,很好吃的!”
柳文匡见形势倒向了他,洋洋得意道:“怎么样?怕了吧?”
说罢,有些嫌恶地白了小二一眼:“一张破饼卖上天价,当你们胡记的厨子是御厨了?走走走,回你老家去,少在我们这儿卖!”
柳文匡一向利字当头,但胡记实在荒唐,连他都有些看不过去了。
那小二本就被大家伙说的脸子挂不住,一听柳文匡撵他,就往地上一坐,顿时找到了发作的由头。
“你们人多欺负人少,本县欺负外县!没谁规定我们不能出县做生意,今个你们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就告到岳知府那里去!”
他嚎完,眼珠子一转,直接挤出点眼泪来:“我还得给我们家厨娘打抱不平,你们这哪里是欺负了我,简直连褚朝云都一块欺负了!!”
小二坐在地上撒泼打滚,柳文匡气的脑仁生疼。
若在平时,精明的柳老板也不至于和这家伙当街叫号。
实在是宿醉还未过,脑子不好使,就算是有理,他也迟钝的转不过来弯。
柳文匡见说不过小二就打算动手,他伸手过来想把小二拉起来,“你放屁,你认识褚朝云么?就在这儿胡诌!”
“我怎么不认得?我怎么不认得!!”
小二张牙舞爪地要推他。
长街之上很快乱作一团,围观的路人这会儿也越聚越多。
褚朝云不想他们把事情闹大。
既然岳常知晓花船事却又不理,若是今个这事闹得太过,李婆子肯定会趁机抓住由头,然后挑唆赵大给她一顿鞭子。
这边吵吵嚷嚷,连马车里的刁氏都看不下去了。
刁氏蹒跚着下来,正欲去跟那小二理论一番,人堆里便出来一男子,态度不悦的吼了声:“都吵什么?!”
朱力和宋谨巡视到此,听到声音就立刻过来看情况。
若在以往,百姓们对抬尸的必定敬而远之,可他们当下做着巡逻的差事,大家伙倒是都期待这二人能给柳老板主持一下公道。
其实这事说难办也的确难办。
因为就算褚朝云亮相自爆身份,小二也可以否认说她不是褚朝云。
反正见过褚朝云的只有柳文匡,柳文匡来作证,小二还会污蔑这俩人是串通一气欺负他。
简直有理说不清。
朱力吼过一嗓子后,便转头看向宋谨。
这事他也头疼,但总归不能真闹去岳常那里。
宋谨示意他先不要急,然后就迈步走到小二面前。
宋小哥今个穿的是衙差巡逻时穿的官服,走起路来身姿笔挺,一张面容朗眉星目,只是这身衣衫虽给他添了不少威严,可气质看着还是有些许温润。
宋谨不像个衙差,倒像个路见不平进来调解矛盾的小公子。
走过褚朝云身边时,他倒也没太注意,但帷帽之下,女子却思忖着打量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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