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昔雀不忍听,低下头去,又被他强制着看向怵目惊心的伤痕。
接着,他抓着她的手下移,来到腹部的刀伤,“这是被利斧所砍,我在病榻躺了一个月才能下床。”
那一定疼极了,文昔雀不想再看下去了。
可是,他已经回到靖安侯府了,侯府不都是从文当文官了吗,他为什么要去最凶险的战场,在他解决边境的凖国之前,大胤朝在和凖国的交战中损失好几位有名的将军了,勋贵人家已经不敢轻易将族中子弟送去边疆和凖国交战了,他怎么会去?
不待她细想,又被他拉着诉说着其他的伤痕,蓦然,凌昱珩的语气变了,他恶狠狠地问她:“好几次我都要死了,你知道是什么撑着我活下来的吗?”
文昔雀的思绪早乱了,今日她受到的刺激太大,被他一凶,神色一空,摇了摇头。
凌昱珩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白牙,他舔了舔嘴角,眸中的占有之意令人心颤。
“是不甘心,连你的身子都没有得到过,我就轻易死了,实在太窝囊了。”
得不到她的心,也要得到她的人。
她接受了别的男人的玉佩又怎么样,她能在人前戴出来的只有他送的金镯。
文昔雀在他显露无疑的眼神下头皮发麻,要逃,不然会被他啃食殆尽的。
她伸手去推他,撼动不了他分毫。
他的力气是那样的大,一只手摁着她,将她全力的挣扎轻松地压制下来。
“凌昱珩你先听……唔唔……”
他的唇压了下来,将她的所有话语都吞没。
汹涌的吻袭来,卷去了她的呼吸,风卷云残般占据了所有,她无路可退,无处可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攻城略地。
“刺啦”,刺耳的裂帛之声,将她为了不惹他生气,绣了许久的新娘喜服撕毁,她连惋惜的机会都没有,全身就被那沉香之气笼罩住了。
她被他的欲望所裹挟,在满室的云雨里被迫沉沦,他如恶狼一般凶狠,在她雪白的肌肤之上,留下了他的齿痕,像是在标记,又像是在泄恨。
文昔雀被他弄得狠了,惧意被恼怒所取代,她亦是发了狠,使出了她尚存的力气,用手挠他,用嘴咬他,此刻,或许只有身体上疼痛能遮掩住内里的撕心裂肺。
两唇再次相覆,口中尽是血腥味,无力的她早已迟钝地分不清楚,血是他的,还是她的。
“是你,都是你的错……是你不要我的……我不会放过你……一辈子都不放过你。”
文昔雀很是疲惫,依稀听到他在她耳迹不停地说着话,听得人又烦又不舒服。
好吵,今日为何如此漫长,晨曦为何还不到来,这无边的黑夜到底还有多长。
她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一滴水珠落在了她的眉心,她强行撑起眼皮,望向身上之人。
他眼眶绯红,耷拉着眉眼,眸中盛满了哀伤,那样子和哭泣没什么两样。
那滴水珠,不是汗水?
为什么呢,该哭的不是她吗?
她是太累了,在做梦吗?
眼皮越来越沉重,意识开始远去,是梦吧,这么模糊,这么不可思议,不是梦还能是什么。
没想到,连她的梦里还是他,一点喘息的余地都不给她留。
凌昱珩,真是个王八蛋。
床上之人,沉沉地睡过去了,她身上裹着严实的被褥,眼角还带着未干的晶莹的泪珠。
凌昱珩只穿着一条长裤,裸|着上半身,他倚着床,怔怔地坐在了冰冷的地上。
他得到她了,他得到了刻在心底四年的人,他一星半点的高兴都没有,反而心里空荡荡的,难受得紧。
窗外夜已深,寒冷的冬日,无星无月,寂静异常。
桌上龙凤呈祥的红烛因为他提早来了新房,下人们没能及时将其点燃,只床前那盏彩绘雁鱼油灯还亮着。
微弱的灯光下,撒落在地上的喜服是破败不堪,凌昱珩看了一眼又收回了目光,他不会补衣服,或者说他不擅长修补任何东西。
他擅长破坏,擅长冲锋陷阵,擅长排兵布阵,他横刀立马,万夫难当,却连如今躺在他身后的那人都守不住,难看至极,可笑至极。
他一夜未眠,呆坐在地上。
东方既白,身后有了细微的动静,凌昱珩不敢回头,他迫切地希望,今日的黎明永远不要到来。
二更 含愧意并肩而行
文昔雀平日里醒的很早, 她依着自己的本能醒来时,天还未亮,意识逐渐回笼, 身体上的不适感和疼痛感清晰地传达而来。
昨晚的一切如潮水般涌来, 顷刻间袭来的委屈湿了眼眶。
他竟然这般待她,可恨又可恶。
她支起身来, 锦被微微滑落, 她的身边空无一人, 他不在?
什么时候走的, 他不在就……
她略略放松下来, 偶然瞥见床边有一黑影, 刚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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