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内波特的男人是乡土情话的集大成者,但他们肉麻恶心归肉麻恶心,配上那种异常真诚、无比直白和坦然的态度,又不至于显得油腻,反倒有别样的风采。
在这点上,同样生性浪漫的因蒂斯人不如费内波特人。
不过,绝大部分费内波特人受传统和信仰的双重影响,都非常重视家庭、生育和孩子,喜欢家族聚居,只要他们选择走入婚姻,且没有强迫的成分,那他们会变得像最保守的鲁恩人,难以接受婚外情的存在。
这里面不是没有异类,最保守的鲁恩王国也存在不少偷情者,但肯定不像因蒂斯这么夸张,这么普遍,许多人甚至认为婚姻中必然不存在爱情。
等到那位女士付好钱,端走了樱桃酒,酒保才给卢米安倒了“绿仙女”,插入薄荷叶装饰。
他毫不愧疚地说道:
“我的祖母告诉我,优待每一位女士,尤其是漂亮女士。”
“我理解。”卢米安进入了老酒馆常客的状态,喝着苦艾酒,编起了故事,“我曾经也有多位漂亮的女伴,比刚才那位女士更加漂亮的女伴,可惜,我只有一个人,没法同时成为她们的丈夫……”
酒保顿生找到同类的感觉:
“我也经常有类似的遗憾,这个世界上,美好的女性太多,而我只有一个。
“怎么称呼?”
“路易,你叫我路易就行了。”卢米安报上了假名。
他现在的身份是路易贝里。
“我叫弗朗切斯科。”酒保和卢米安闲聊了起来。
熟悉的环境、习惯的吹牛、热闹的氛围,让卢米安虽然没喝多少酒,也有了微醺的感觉。
如果没那些神秘学灾难,如果奥萝尔还活着,如果他已经考上了大学,没别的烦恼,就这么在酒吧喝着酒,该多好啊……
在海上旅行的人总是免不了讨论那些海盗,酒保弗朗切斯科告诉卢米安:
“自从铁甲舰技术广泛应用于商船,海盗们的生活都变艰难了,他们的风帆船可追不上这些能跑出16、17节速度的铁皮怪物,想抢劫都抢不到!”
说到这里,弗朗切斯科压低了嗓音:
“海盗们现在最喜欢的伎俩是派一些人伪装成乘客,从不同的港口上船,在到达预定的海域后,内部暴动,初步控制住船只,让等在附近的海盗船能有机会靠近。”
“是吗?”卢米安饶有兴致地问道,“你觉得船上谁像海盗的卧底?”
弗朗切斯科怔了一下道:
“这才第一天,怎么看得出来?”
卢米安笑着追问道:
“你之前遇到过类似的事情?”
注1:取材自《法国美食之旅》
警告
弗朗切斯科叹了口气道:
“上半年我在另外一条船上当酒保的时候,就遇见了海盗,他们混在乘客里,有超过十个人,一开始就控制了机舱和锅炉舱,打退了船员们的反扑,等到了海盗船的靠近。
“感谢母神,他们只是挨个舱房搜刮财物,只要不反抗就不会被伤害,当然,长相漂亮的女士和男人不在这个范围内,你不能指望海盗们有多高的道德水平。”
卢米安抿了口附加薄荷味的苦艾酒,微微笑道:
“他们就不担心乘船的旅客里面有类似大冒险家格尔曼斯帕罗的人吗?遇到这种强者不愿意交出金钱时,他们也会直接动手抢?”
卢米安的问题让弗朗切斯科有点愣住。
隔了好一会儿,他才回答道:
“做海盗总要承受较高的风险,不是吗?”
“有道理。”卢米安赞同点头。
弗朗切斯科继续说道:
“现在很多商船都会请退役的海军、海上的冒险家、职业的佣兵提供保护,他们都很厉害,能应对船上的骚乱,而且还会让海盗们顾忌,有谈判的余地。
“之前有条商船就发生过这种事情,海盗们占据了优势,控制了船只,但觉得吃下几个冒险家率领的水手队伍会付出较大的伤亡,未强攻防线,只是通过谈判拿了一笔保护金后就撤离了,没抢走货物,也没搜刮舱房。”
卢米安听得笑了一声:
“如果我是海盗,就在加蒂港成立一家安保公司,提供熟悉海上情况的佣兵,愿意雇佣的,我赚一笔劳务费,不愿意雇佣的,我直接开抢,无论怎么样,总有得赚。”
弗朗切斯科愕然打量了这位黑发绿眼的二十多岁男子几眼,咕哝着说道:
“你不会是海盗的卧底吧?而且海上势力混乱,你能保护得了雇佣你手下的人不被别的海盗抢?
“哎,所以我一直不喜欢海上,还是脚踩大地更能给我安全感。
“赞美大地,赞美万物的母亲!”
信仰“大地母神”的纯正费内波特人……卢米安好笑问道:
“既然不喜欢大海,那你为什么还到船上当酒保?”
弗朗切斯科的表情逐渐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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