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正常,那是会走路的死尸……卢米安腹诽了一句。
他刚才已经凝望过那位仆人,发现对方的命运一片黑暗,属于逝者。
在曾经崇拜“死神”的国度遇到这种事情,卢米安一点也不惊愕。
他都见过“血皇帝”的残影了,这种活尸算什么?
…………
还残留着闷热感的傍晚,卢米安绕过奥雷拉酒店所在的人造深谷,进了一条他拼不出读音的街道,找到了画着夸张食人花的酒吧。
他戴上了金黄色的草帽,将之前在酒店大厅内买的东拜朗烟点燃,叼在了嘴里。
咳咳咳!
卢米安很快咳嗽了起来,鼻子内喷出了两股白烟。
他本来想的是以抽东拜朗烟这个行为展现自己是一个阅历丰富的冒险家,但没料到东拜朗烟会如此刺激,让之前几乎没怎么抽过烟的他有点承受不住。
——在科尔杜村有各种廉价的酒,但没有烟卖,卢米安只见过蓬斯贝内和路易斯隆德等少数几个人抽。
灭掉那根东拜朗烟,将它丢入垃圾桶后,卢米安进了酒吧,熟练地靠近吧台,拉过一张高脚凳坐下。
他感受到口腔内残余的烟味,决定先喝点温和的,于是敲了敲吧台的桌面,用因蒂斯语道:
“一杯糖酒,普通的那种。”
“10个里克。”酒保是个穿着白色衬衣和黑色马甲的本地男子,因蒂斯语带着明显的口音。
卢米安付了钱,等着酒保倒酒时,自然地环顾了一圈,发现没一个人注视自己,而酒吧墙上贴着的通缉令只有那么十几张。
他若有所思地接过琥珀色的糖酒,按了按头顶的金黄色草帽,微笑询问起酒保:
“你知道我是谁吗?”
酒保瞥了他一眼,笑着说道:
“每隔一段时间就有自认为知名的冒险家问我这个问题,但很抱歉,我不认识你。”
看来大冒险家路易贝里狩猎“魔鬼巫师”的事迹主要在迷雾海上流传,后续有名气则是因为我一直在“大地母神”教会的势力范围内活动,嗯,进了狂暴海,路易贝里的名声其实就不算响亮了,到了西拜朗更是没什么人听过……这么一来,“西索”应该不知道我已经到了派洛斯港,除非他每天都在码头蹲守……卢米安没有因为酒保的话语而恼羞成怒,喝着糖酒,思考起细节性的问题。
酒保见他没有吭声,闲聊般笑道:
“你是刚到南大陆吧?”
“对,早晨才出狂暴海。”卢米安迅速进入老酒馆常客的状态,笑着讲起了故事,“我在狂暴海遇到了幽灵船,看见了上面的干尸,和他们在月下共舞了一场,打退了魔鬼的进攻,赞美万物的母亲,你可能永远都想不到狂暴海有多么神奇多么危险……”
酒保擦拭着玻璃酒杯的内壁,打断了卢米安的话语:
“我知道,那毕竟是‘死神’失踪的地方。”
“‘死神’失踪的地方?”卢米安愕然反问道。
他虽然猜测过狂暴海的危险和天气的异常来源于神灵的陨落,但没想到这么容易这么轻松就获得了答案。
酒保用一副“你其实是菜鸟”的表情看着卢米安道:
“你没听说过海上的宝藏传说吗?
“排在第一位的就是‘死神的钥匙’,说是第四纪末期,苍白战争里失败的‘死神’在逃回拜朗的途中,为了阻碍敌人,掀起了狂暴的风浪,制造了无法逾越的障碍,彻底隔断了南北大陆,但祂最终没有返回祂的神座,从此消失不见,只有持特殊钥匙的人才能找到祂,找到祂遗留的宝藏,获得祂的恩赐。”
酒保的语气有些复杂。
卢米安则陷入了沉默。
他到海上来是为了复仇,对宝藏传说缺乏兴趣,没想到会错过这么重要的信息。
就在这个时候,他听见了酒吧沉重木门被人推开的声音。
原本喧哗热闹的酒吧忽然变得无声,极度安静。
卢米安循着这诡异的气氛,侧过身体,将目光投向了门口。
“食人花”
“食人花”酒吧的门口,一道身影走了进来。
那是位个子不高不矮的女性,套着深黑色的、相对保守的长裙,眉毛画得很精致,皮肤打着厚厚的粉底,脸颊涂着非常明显的腮红,嘴唇艳丽发亮,眼睛四周有绚烂的色彩。
虽然这位女性有化妆过度,妆容太浓,整体风格不协调的问题,但她晶莹如同宝石的褐色眼眸、高挺秀气的鼻梁、美妙动人的唇线、凹凸有致的身材还是让她散发出了很强的魅力。
酒吧内绝大多数男性顾客都将目光投向了门口,短暂竟无人开口说话,等到那名女性略显高傲地冲着其中几个客人点头致意后,他们才仿佛活了过来,有的试图搭讪,有的大声和同伴说话,展现起自己。
那名女性未做停留,从人群中穿过,坐到了吧台另外一侧。
别有风格啊,芙兰卡如果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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