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长秀额上沁出冷汗,徐昭道:“裴娘子可无碍?”
裴长秀:“皮肉伤,不碍事。”
徐昭:“这些日你且歇着养伤,断不能再出岔子,若不然我不好跟九娘子交代。”
裴长秀道:“莫要告与她,省得她担心。”
徐昭应道:“我心中有数,你好生养伤,断不可大意,毕竟日后还要回中原。”
裴长秀:“你们也要小心些,刀剑无眼,我曾与她说过,回中原的人一个都不能少。”
这话颇令人窝心,因为是他们共同的信念。
中原是他们的故土,此生只想葬在故乡,而不是死在南方的战场上,就算死,也得撕下胡人的血肉。
瑞阳一战把朱州兵打得节节败退,同时也展现出这群武将如狼似虎的实力。
这边的告捷鼓舞了另一边郑威等人的士气,对长平郡进行了强攻。
朱州陷入两面夹击,任在康沉浸在丧子之痛中,然而没有人给他喘息的机会。
曾在几时,他一直把陈恩当马贩子轻贱,不曾想对方的实力竟养得这般凶残。
惠州的兵能与民站到一起顽强抵抗外敌,武将们个个彪悍勇猛,底下的士兵个个精悍,可见这些年操练出来的成果。
那些兵处在随时出兵打仗的环境里,而朱州因没有外在危机,不论是军纪还是操练,都松懈不少。
接连吃败仗,令官兵们的斗志大受打击,他们退守到玉景,个个都灰头土脸。
秋高气爽,裴长秀无法出战,只能送胡宴他们出城。
这群男人已经把她当成了兄弟,每人离开时都会跟她碰拳,这是他们表达平安归来的约定。
裴长秀的右臂被巾帕兜着,好似一道标杆站在城门口,目送他们远去。
天上成群大雁飞过,她歪着头仰望,算起来她到南方也有好几年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与那群凶神恶煞的胡人较量一番。
她养伤实在无聊,便给陈皎写了一封信函,唠了些家常。
因着右手受了伤,所以写字是左手,自然不太好看。再加之她是武将,书法也不怎么样,那字迹不消说。
当陈皎看到那封信件时,猜到她肯定受了伤,要不然她哪有空闲唠家常?
陈皎倒也没有说什么,只回复她,夺取朱州后,便计划图中原。
裴长秀拿到那信件还以为自己眼花,看了好几遍。
没错,夺取朱州后图谋中原!
她整个人都精神了!
我要造反
中秋佳节,阖家团圆,陈氏一族在宫里聚宴,州府里的高官也聚集到一起畅饮。
李氏没甚心情,特别是看着大房一家子笑意盈盈,心中不是滋味。她的大郎自夺取京城就镇守在交州,甚少进京,如今看着陈三郎他们坐享其成,心中酸得不行。
李氏借身子不适为由早早退了场,老二陈贤盛孝顺,忙起身送她回去。
在离开皇城的途中,李氏大吐苦水,同他说道:“今日中秋,你爹独独把大郎扔在交州,不闻不问,实在令我不痛快。”
陈贤盛道:“如今州府正跟朱州酣战,交州关乎惠州门户,万万大意不得。大哥镇守在此地,也是爹对他的信任,若是因疏忽出了岔子,那可不得了。”
李氏不满道:“我管不了这许多,那交州谁镇守不了,非得让大郎去守。他好歹是你爹的长子,今日佳节连一句问候都没有,可见偏心成什么样子。”
陈贤盛闭嘴,他其实也觉得奇怪。自当初从京城死里逃生后,自家兄长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不但言语少了,也甚少跟他们的爹来往。
若是以前,陈贤树处处都要争强好胜,只为讨淮安王欢心。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似乎懈怠不少,仿佛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
就拿进京来说,若是正常情况,自要跟到淮安王身边讨点甜头,他却避得远远的,仿若淮安王是洪水猛兽。
陈贤盛的心中颇有几分无奈,他知道陈贤树心中肯定有疙瘩,却也没得办法开解。一来他们是二房,天生就要比大房矮一头;二来在父权为主的世道下,当初替父涉险本就是孝道。
李氏憋了满腹牢骚回去,而其他妻妾们则欢喜不已,因为现在的陈恩跟皇帝差不多了。一旦把朱州打下来,南方七州就得六州,若要称帝也是使得的。
殿内丝竹悦耳,觥筹交错,一派祥和之气。人们一点都不担心战事,就连陈皎都放松许多,觉得今年把朱州拿下应是稳了。
稍后她出去透透气,外头阵阵桂花香袭来,带着些许凉意。
陈皎一袭华服,仰头看皎皎皓月。巨大的圆月高挂空中,皇城里挂满了喜庆的灯笼。她走到附近的城墙上眺望万家灯火,整个应宁尽收眼里。
马春在一旁好奇问:“小娘子在看什么呢?”
陈皎指着万家灯火,道:“我在看家国太平。”
马春:“只希望咱们南方别再有战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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