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去换银钱,谁知跑了几处钱庄,雍国钱币压根值不上价。咱们带来的勉强换两袋精米。”千贺眼神飘忽,有气无力说道。
“细软呢?”觉枫又问。
“他国人的细软皆要入汇珍居记录在册,否则,其他钱庄皆不敢收。”千贺又答。
“那造册可顺利?”觉枫再问
“伙计说,汇珍居仅初一十五造册,若等排队,总归要等上个把月。”千贺越说越是冒火,拳头不觉又握紧。
“九哥今日之行可顺利?”晴暄不愿想兑钱之事,岔开了话题。
觉枫摇了摇头:“不知为何‘燕客来’店门紧锁,似是出了事。”
“燕客来”掌柜燕茹,乃雍国潜于奕国的暗哨。即便雍国兵败,仍未动用燕茹一线。
觉枫本想见了燕茹,一来探些雍国消息,二来支些银钱,解了眼下燃眉之急。凌冬将至,总归要为殿下添置些厚衣暖被。现下,只得另寻他路了。
“六弟莫忧,总有法子。正巧路过溪边捕了条河鱼、摘了些凫葵,这顿咱们先饱食一顿。”觉枫眼眸中点点莹亮。
三人甩开些颓唐之气,生火造饭,复有了些笑语。
“九哥这样好厨艺,可是在皇宫跟哪位御厨习得的?”晴暄又捯起一筷子清香凫葵放入口中。
觉枫讪笑:“是在乾苑峰练就的功夫,峰上伙食极差,不时便要捉些野物打打牙祭,那些家伙又是一帮子懒货。”
“哦……”
九哥于乾苑峰倒是结交了不少朋友……”晴暄心中些许不快,并未敢露出来,很快驱赶的烟消云散。
“是啊,九弟,乾苑峰奇人辈出,也与兄弟认识认识。”千贺听过乾苑峰种种传闻,不由得心驰神往。
“乾苑峰玄居海外,不效忠一国一朝。收徒弟也全凭宗主意气。如今那些古怪家伙怕是不知所踪了。”觉枫释道。
“那可确是令人神往……”院中不知何时早站了一人,短剑挑着酒壶搭于肩上,另一手提了物,正是张之鱼。
“你怎得又来了,符懿道酒肆茶楼,一家挨一快去快去。”千贺起身作势驱赶老鱼。
老鱼转动身法,躬身来到石桌前:“老鱼格外相中这梨树下与两位兄弟喝酒畅谈,与你何干。”说着打开手中荷叶包裹之物,油脂香气四溢,三人几日食得清淡,连油花都未见过,喷香的“油鸭”摆在面前,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入了奕国,还未曾食过油荤,多谢鱼兄款待。”觉枫并未过多客气,掰了根鸭腿递与晴暄。方才瞧见晴暄尝了一口那河鱼便未再碰,想是那鱼土腥味重,用不惯。
千贺见三人吃得香甜,还有些不好意思凑上前。
老鱼大咧咧掰了一块鸭身递上前,“江湖儿郎扭扭捏捏地才让人笑话。”
千贺不再客气,塞一大口鸭肉到口中,“哟,真香呐。”
“这是最近昊都最火的馆子‘老饕来’,油鸭做得一绝,据说是宫里传出来的方子。”
“这馆子忙的又在招人。”老鱼毫不见外,将集市大大小小见闻说与三人,院中热闹起来。
“要说最近昊都最红火的地方,非“启鸿寺”莫属,简直比“紫宸阁”还受欢迎。”老鱼满面春色,眉眼乱飞。
“‘启鸿寺’应该是佛寺喽,‘紫宸阁’是何处?”晴暄咬着鸭腿,冷不丁发问。
“这‘紫宸阁’嘛,自然是一等一的销魂之处。”老鱼见着晴暄纯情模样,便想逗逗他。
“咳咳咳……”觉枫出声拦阻已是晚了。
“聂兄何必将小六兄弟束得如此紧,身为男儿,青楼赌坊,三教九流,浅浅见识些应是无伤大雅。”老鱼拦过晴暄肩膀,邪气的一笑。
老鱼话语将停,身后吃痛,千贺擎着节干枝向其打来。老鱼赶忙举起石凳对峙。
“老鱼算看出来了,你老千最是翻脸无情。”老鱼摸索伤处,疼得直咧嘴。
“谁叫你来了满嘴胡吣,挑唆我们殿、六弟去那些乌七八糟的地界。”千贺圆睁双目,怒道。
“那些地界开了便让人去的,整日和你等硬邦邦的汉子一处有何趣处,温香软玉……唉,和你说这作甚。”老鱼说着转向晴暄眨眼道:“小六,改日老鱼带你去见识见识。”
“好生找打……”千贺见他死性不改,气得又在荆条上使了些气力。
老鱼眼看招架不住千贺逼迫,回桌上拽了根鸭腿,边吃边连忙求饶,“错了,老鱼错了。紫宸阁并非花街,乃是藏宝之所。”
觉枫浅笑着摇了摇头,瞥见晴暄眼中跳动雀跃之色。
隔天清早,觉枫用鸭架做了道鸭汤配着清粥,三人简单吃过。
石桌之上落叶灿黄,风中夹带了片片凉意。这奕国为质的日子刚开了个头,初个寒冬便是一劫,早该做些盘算才是。
千贺翻来覆去掂着手中银钱,哗哗作响,“若每日改为两顿,可撑得五日,届时,不知细软可能换钱。”
“这摄政王不知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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