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在此滞留多日,又被晾在一旁。而如今,奕国摄政王盛镜尘却以如此做小伏低的来买好,其间必定有诈。
他扭过头去,数十条金丝缠就的发辫随之甩动,冷冷地斜视着奕国摄政王。
镜尘向前躬身,热情说道:“在下已向医师询问过,二殿下的腿仅是皮外伤,看似严重,但只要静养半月便能痊愈。”
敖朗不屑地冷哼一声:“姓盛的,少在本殿面前演戏。要杀要剐,干脆点。”
镜尘仍然面带微笑,双眸璀璨如繁星,“大皇子孚格与二殿下兄弟情深,愿意走马换将……”
敖朗听闻此言,眉头深锁,翻了翻眼眸,暗忖:“哦,原来如此。我那好大哥……只有捏死我他才痛快……孚格待要置我于死地,奕国人所图又是什么?”
他并不搭话,撑着伤腿,作势要起身,眼神撇了撇不远处的靴子。
空气冷窒了片刻。
赵硕见此情形,噘着嘴去帮他拾靴。
靴子拿到敖朗跟前,又被他乱踢到一旁。
赵硕再要去拾,镜尘抬臂将他拦了下来,躬下身捡起敖朗的一双厚底皮靴,将靴子放在敖朗跟前,俯下身去半蹲在那边,扶起敖朗右脚放在自己膝上,帮他登靴。
那皮靴原本做得可丁可卯,可这些日子敖朗受了磋磨,双腿肿胀,靴子显见的拥挤起来,进而扯动了受伤的左腿。他本就性情乖戾,处境不佳,性情更加暴躁起来,心头埋着一桩旧事,对盛镜尘更是又恨又惧。见其如此做小伏低,不禁心生欺侮之意,他故意让盛镜尘为他穿靴,突如其来的疼痛勾连起他滔天的怒意,反手冲着盛镜尘面颊便是重重一掌,接着正面又是一击。
赵硕眼见敖朗抬手,想要去拦,已是来不及了。他压根没想到王爷竟未躲开,生生挨了敖朗的两巴掌,气的血灌向脑门,佩刀拔出来,横在眼前。
情难两全
镜尘被打得歪过了头,脸颊迅速红肿了起来,他顶了顶腮肉,抬手止住赵硕,面上仍带着笑:“是镜尘的错。二殿下消气就好。”
仰头向赵硕吩咐道:“速速去给二殿下置办新靴”
赵硕后槽牙都要咬碎,却不敢违命,收起刀锋,大步流星朝外走去。
敖朗存了死志,抽了奕国摄政王这两巴掌为泄私愤,却没想到眼前之人姿态放得更低,倒让他越来越糊涂。
他阴恻恻笑了起来:“姓盛的,你可与传闻中的太不一样……”
“二殿下谬赞。”盛镜尘含笑回道。
敖朗又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胸中蛮力无处施展,伤口处牵扯着隐隐传来连绵痛楚。
他抽了口气,怒道:“狗贼,别妄想二殿下会与你为虎作伥,你杀我夜狄人无数,旁的不说东大营里,你接连两掌将我内弟毙于营中,今日的这两巴掌是二殿下赏你,咱们不死不休……”
盛镜尘眼神漠然的瞧了瞧他:“原来那是二殿下的内弟”话中不无感慨转而冷峻说道:“很要紧么,比夜狄王位还要紧……”
“你什么意思?”敖朗半信半疑,声调因激动都变了形。
“镜尘愿意助二殿下康健如初,再夺夜狄大位……”
他沉了沉眸,冷冷问道:“只是不知二殿下心中,内弟的命和夜狄王位孰轻孰重?”
敖朗眨了眨眼,几乎脱口而出,却又按捺住……含混说道:“我凭什么信你……”
“凭你走投无路……孚格大权在握,深得夜狄王信任,这一战若他大获全胜,回去便能直接夺位。二殿下何以自处……”
不知哪里吹来一股清冽寒风,敖朗打了个哆嗦,心中有些发怵,才发觉自己所为实在鲁莽,只是死撑着不肯认错。
他眯着眼眸,怯怯问道:“你凭什么助我……”
盛镜尘长身玉立,唇线松弛,脸上浮现出释然的笑容:“孚格鼠目寸光,贪图瑞国蝇头小利。又为了当年之事,铁了心与我大奕作对……人么,实在蠢笨……在下还是愿与聪明人打交道。”
敖朗沉默不语,当年被盛镜尘割了头颅的乃是孚格舅舅,他始终耿耿于怀,想着报仇。孚格舅舅并非自己亲舅,纵是亲舅又如何与大位相提并论。
盛镜尘察觉对方眼神闪烁,他轻轻地勾起唇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说道:“我盛镜尘愿以奕国之力协助二殿下登上王位,大奕、夜狄重修秦晋之好。”
敖朗听完盛镜尘一席话呆立了半晌,不置可否。
镜尘声调不由得冷峻起来:“我奕军东大营已呈合围之势,瑞军败象已露,如今不过负隅顽抗。到时候,孚格败军之将如何与二殿下相提并论。”
敖朗仍然没有回答,他的肩膀却在轻微地抖动。他的内心已为盛镜尘的话语触动,只是即刻应了,颜面上过意不去。
镜尘看他这幅情形,知他已然对提议动心,不再逼迫,向门外唤了声:“端了药来。”
在门外等候的仆从们听到命即刻鱼贯而入,端药的走在最前面,接着是端着新衣和新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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