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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当年,他想着心中升腾起莫大的悔意,总觉得哪里出了纰漏……
盛镜尘似是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你却算错了一处,便是我自请入了嚣营……你以为我在嚣营轻则寂寂无闻,甚至死在嚣营……若我当真死在嚣营,省去你许多麻烦……”
他并未留给房淞许多喘息的时间,连珠炮似的说道:“可三年之后,本王提着傅氏脑袋上了崇政殿,继而接手了一队兵马,你仍心存侥幸,以为我掀不起什么风浪……”
他轻咳了一声,郑重说道:“你原本料想的不错,本王也是细细盘点重掖山之战才想起诸多不对劲的地方……”
沙场对峙
“重掖山下,如不是箬河一侧的雍军主力空虚,即便有十支嚣营,也难撼雍军……雍军为何主力空虚?房家三子为何又会同时出现在一处,被人屠戮殆尽?”
盛镜尘的接连两个问题,如同两记重锤般重重地敲击在房淞心头。他再三告诫三个儿子,即便是再重要的战事,亦最多两人同行,彼此照应亦免意外发生。重掖山之战中不知哪个环节出了纰漏,三人竟同行?他始终憎恨盛镜尘未能施以援手,将诸多细节抛诸脑后……
镜尘紧了紧缚臂,从容不迫道:“房老将军,本王知你一直恨我未施援手……可今日明白告诉你,再来一次本王仍不会救,战场瞬息万变,机会稍纵即逝,若是救你房家人,便要失去一个撕开雍军布防的大好时机……”
“而你房家三子明明便是被人摆了鸿门宴……”他口中啧啧叹息了几声仿佛为房家三子的遭遇极为惋惜:“可惜他们运气着实差些,他们刚入了宴,本王这边便奇袭了雍军。雍军主帅晴源不明就里,以为我们唱了一出双簧,怒不可遏……”
房大人的脸色此刻涨得红紫,他并非完全相信盛镜尘所言,但对方的话语却严丝合缝,仿佛一张编织了精细罗网,让他无处可逃。此时,他被笼罩在一片巨大的荒谬之感,那是一种从心底涌出的荒谬感,仿佛日月山河在他眼前瞬间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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