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啊,走,下楼去,还有剩下的。”
谢水流往屋子深处张望了一眼,在一堆散着霉味的旧家具中,最先看见的那个白色担架停在窗边,坐了个老妇人,穿着黑色唐装,滚一圈红边,鬓边白发插着一朵满天星,脑后挽着一个髻,微笑着看向她。她点头就当打了个招呼,搓着手进电梯。
电梯里四个人,两个白制服老头,一个胖女人,一个瘦女人。李姐戴上耳机就不吭声了,电梯里就格外沉寂,谢水流低着头看刚刚搬茶几按红了的掌心,忽然看见其中一个老头裤脚里漏出来的脚踝,乌青一片。
剩余的家具不多,两张椅子,一些竹编的架子,还有些零碎杂物,一趟收拾了上去,谢水流又瞥一眼面包车,那些红色划痕不像油漆点,有一股淡淡的难以察觉的血腥气,白色绢花上檀香味道重,盖了过去。
搬完家,李姐朝着老妇人笑着介绍:“我下午把合同拿过来,您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找邻居,她叫谢水流,刚大学毕业,不上班,不太出门,有事儿找她就行。”
又对谢水流说:“这是嗯……你邻居,多照顾。楼里空房多,你有个伴也好。”
老妇人微笑着口齿微张,谢水流明明没听见她说话,却感觉自己脑子里多出个带字幕的声音,对方善解人意地介绍说:“叫我傀夫人就好。”
李姐推她肩膀,她含糊地嗯了几声,老妇人说——这次是直接说出口的:“谢谢房东女士,谢谢隔壁的小朋友,我身上不舒服,不能招待你们。”
“别麻烦别麻烦,我们走了。”李姐把谢水流推出去,门关上,那两个呆老头也跟着出来走向电梯,不一会儿楼下的面包车就开走了。
走出门去,谢水流说:“这里都危房了你还租给年纪这么大的人。”
李姐白了她一眼:“这不是挺好的吗,我自己也住这儿,你也住这儿,她怎么不能住了。”
谢水流摆摆手:“我回去了。”
“我有正事跟你说。”
“嗯。”
“年轻人能不能精神点,happy一点,来。”李姐豁她嘴角,让她咧嘴。
谢水流躲开:“干嘛?说正事。”
“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要是我眼花你也别怪我。”
“什么啊?”谢水流失笑。
“我昨天好像看见闵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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