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都是还没被血浸透的,作为“红衣”身上的其他色彩,因此,她们还能被流放于此而不是直接堕入永远的惩罚中。而无猜受了一次罚,那件衣服就不见了,说明无猜再没有别的机会,如果再有下次……
她深吸一口气。
无猜是两个孩子,哥哥和妹妹,妹妹是有神智的可沟通的,她心里总把“无猜”和妹妹画等号,但哥哥也是无猜的一部分,并不像看起来那样人畜无害,如果再有个万一,无猜就会堕入那种可悲可憎的地步了。
她有点担心,喊住了无猜:“不要勉强,不要做为难的事情,不要再乱跑,我在这里等你,如果没办法帮我也跟我说一声就好,没事的。”
无猜瞪了她一眼:“净说废话。”
“我还是怀念刚见到你时,嘻嘻乱笑的样子。”
“不嘻嘻!”无猜小跑着远去了,身形藏在鬼影重重后,视线追不上了。
谢水流倚在墙边,仿佛还是能看见小孩的背影,林栖之总说什么“做鬼是这样的”,其实做了鬼和人也没有什么差别,小孩子还是小孩子,虽然仔细算算无猜如果活着,年纪和她也差不多。工作的还是要工作,林栖之作为红衣也还是有不喜欢但不能原地吞掉的下属,阳间有自己的规则,流放地和阴间也是。但规则之外,总也有触及不到的地方,阳间是,流放地也是,好的,坏的,总是那么多空子,那么多遗憾。
在流放地待久了,她想念李姐,想念那只猫,不管它是不是林栖之,她都想它,想念自己的厨房,想念自己的电动车,想吃酸汤龙利鱼,想吃蜜汁排骨。
她也想闵瑜,闵瑜怕她是风筝,绑在自个儿身上的线断了,就摇曳而去。闵瑜说她的生活牵绊太少,这话是对的。
可不知不觉她已经贪恋起更多的事物,从李姐破门而入的那一刻开始,她的生命长出了密密麻麻的丝线,缠绕在许多可见与不可见之物上,把她绑在人间。
她甚至也想念李小个,想念杨枝甘露,想念和李姐一起蹲在赵馨然家附近的日子,想李姐的车,想念那段紧张刺激又笨拙的生活,她其实也很挂记翡翠雅居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人都活着,却有鬼信物的存在,她想无猜,或者说二孩,想念气球城堡里翻白眼的女巫和桀骜不驯的白马,乖乖认错想要回家的人头,想念从未谋面却在观光中见过的那个佝偻女人,她也想念林栖之,她对林栖之发火砸东西的时候,竟然有一种陌生的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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