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念在他已经不是第一回伺候自己,且伺候自己十分舒服的份上,便闭上眼睛,勉为其难将自己从来都洁净无瑕的手递给了他。
不消片刻,她便感受到了手中硕,物滚,热,烫的她想要抽回手,手腕却被人攥的很紧。
屋外,忽地有叩门声响起。
“咳咳——”又是一声咳嗽声。
紧接着是陈嬷嬷刻意提高了许多的声量:“公爷,老夫人吩咐我与李妈妈来给三少夫人屋里添置一张软榻,您与三少夫人如今方不方便,我们给您抬进去……”
屋外重物挪动的声音,想来是那张不合时宜的软榻。
可叫盈时狠狠的一惊。
她连忙松开手中硕,物,不顾男人一点点冷下来的脸,将自己裹去被褥里当起了一只鸵鸟。
半晌,也不见床外的男人吭声。
盈时便是不睁眼,也能猜到他此时难看的面色。
……
这些时日,朝廷上一片腥风血雨。
先是朝中三司网罗彻查军饷贪墨一事,谁知这事儿越细查下去越深不可测。
南军主将当年涉事人等一应被缉拿归京,谁曾想罪犯一众押入京后直接入了诏狱审问,竟石破惊天又牵扯出陈年旧案。
四月尾,中朝之上,由数位朝廷重臣同时劾起而起,层层重压数人复审深入之下,南军中通敌罪证一叠又一叠被呈去龙案前。
当日天色惨淡,朝中众人皆是面容悲凄。
“其一份,乃是昔日南军都督及手下一共十六人等伏罪状,中对诸人当年贪墨一案尽数招供。逆犯为将二十载,贪墨军饷共计两百万两白银,粮草数千石。只是这二百万白银,他们却是招认,十之有九辗转送入了谢中书手中。”
中书令?
朝臣们纷纷扭头,看向头发花白,甚至背脊已经隐隐佝偻的老者。
对待这位虽是世家出生,却素来以清廉著称,儿子娶妻也不过出的起二十几抬聘礼的中书令,众人多是惊诧不已。
贪墨两百万两……这么多钱,他还这么穷,可能么?那可是白花花两百万两的银子啊,都去了哪儿?
呈给天子的罪证,已经是证据确凿……一时间,众人神情皆是耐人寻味。
“其二份,乃当年河洛之战,大将军远公率兵七万出征,誓师受命,谁知……谁知却——”
却什么?
当年旧事,后事谁都心中肚明,只是不想其中竟也有隐情??
又有人呈上当年军中旧信。
那信已被烧毁泰半,却又被南军忠义之徒冒死取出,依稀可见其中字迹。
“魏博勾结北胡,阳城遇七万魏博牙兵!求援!”
“阳城失守!阳城百姓南逃,军粮不足,求援!”
“敌兵二十万,告急!求援!”
一连数封求援信,却是一封都发不出。
最后一封,足足隔了七日,最宝贵的七日,才被远公之子收到。
众人便是往日再愚钝不堪,这回一下子也联想起这两桩事前因后果来。
想来是谢家在户部深扎多年,这些年国库亏空便是叫他们中饱私囊?
如今这些银钱便是拆东墙补西墙,洞越掏越大,没办法填补上了没办法遮掩了才敢贪污起军饷来?
是了,一定是了。
朝中自从高祖起,谢家,梁家,韦家三家独大。后太宗皇帝时,也是这三位肱骨重臣互相牵制,三足鼎立。
只是后来韦家渐渐衰败,梁太公扶持先帝登基,谢家便有些败落。这两家一直纠缠到如今,谁知是不是谢家早有与魏博里应外合通敌暗害的心思?又恰逢贪墨一事,一石二鸟?
三封军信一出,原本朝中一个个作壁上观,之看着这场闹剧的朝臣,一个个都面容严肃起来。
武将兴战,文臣谈和。
今日便是往日再是谈和以求和平安稳的文臣们,也是忍不住纷纷唾弃起来。
“嘚!当真是不要脸!这可是通敌叛国了!一己之私害死了多少人!”
“亏得往日我觉得他德高望重,清正廉明,清正廉明个屁!谁家贪墨这样贪的?两百万两?朝廷国库一年能不能攒下这么些?手竟还敢伸到军饷里去了!”
朝中有人竟直接隔着人群,朝那老贼吐起痰来。
还是一口飞出十米远,直接飞到中书令脸上的陈年老痰!
“呸!你个老贼!!”
“其三份——”
众人一听,竟还有??不过好在这份不是中书令的罪了。
“乃是李德方招供证词,承德五年,魏博曾暗中贿赂四十万两白银,叫户部姚侍郎替其于先帝面前进言买爵……”
才来一个中书令,又出了一个姚侍郎。这受贿只要出现,便不只会一两人经手。一层层扒,一层层过,只怕是又要拽出一窝萝卜坑。
抓了几个月了还有。
这朝廷是腐,败成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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