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上她呢?连王霭和沈征,都各寻各的欢喜去了,所以她才苦哈哈嫁给罗逾嘛!
杨盼愤愤然地想。
杨灿耸耸肩膀:“这我可就管不着了。反正我和喀芸挺好的,我也所求不奢,很足意了。”
杨盼愤愤然大口啃着兖州特产的烧鸡腿,那草籽蚱蜢养大的鸡肉又嫩又香,吃了三年的牛羊肉了,今天简直是幸福。
楼船平稳地向南行。晚上波浪微漾,特别宜于入梦。杨盼打着饱嗝,摸着圆滚滚的肚皮,很困,但是睡得不算很香。她和以往一样,把被子一卷,然后梦中好像又明白了什么似的,翻身把胳膊和腿都压到另半边床上。
可是,那半边床空落落的,没有一个弹性的身子来承接她的胳膊和腿的重压。
杨盼朦胧间醒了,睁眼在床上找了找,然后随口喊道:“逾郎?你解手去了么?”
外头传来伺候的小宫女的刚惊醒的声音:“公主可是要解手?”
杨盼猛然清醒过来,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怎么一回南秦就变蠢了?莫不是自己生来就该在北燕待着才长智慧?
她只好假装还惺忪,说:“不是,可能说梦话了。”
那小宫女自己也半梦半醒的,听见不是需要伺候,便也睡下了。
杨盼突然睡不着了。楼船的窗外也有一轮明月,把天空照得澄澈,她赤着足到窗边,楼船下头的水里也有一轮明月,被粼粼的波光摇碎成一点一点的闪亮的星星。
她的逾郎有没有也半夜摸着的是空落落的半边床?有没有也觉得缺了什么睡不着?有没有也爬起来看他们共有的一轮明月?
早起杨灿看姐姐恹恹的模样,问道:“阿姊没有休息好?”
杨盼无力地点点头。
做弟弟的贴心地说:“好好吃一顿就好了。”
果然呢,白天寻着各种吃的,晚上睡得不好似乎也可以弥补,随着水路摇曳,离着家乡建邺也越来越近了。杨盼想着父母和女儿,终于把某人抛到了脑后。
石头城外,旌旗猎猎,公主在矶头下船,听得两边鼓乐声声,迎接她的仪仗早早地摆好,用的是南秦的国家之色——绛红,特有种喜庆感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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