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有些惴惴,但跑堂多年,小二本就是个伶牙俐齿的机灵人,深吸了几口气后,便开始回忆。
“别的事情不好说,但老邢的说书,我的确一场没拉下过。他和楼里之前来过的说书人不太一样,说的内容也不太一样。”
不必有人追问,小二自己便径直道:“来的第一日,他便说了,他所说的书,都是给有缘人听的。有缘人听了,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其他人当然也能听,只当图个乐子,也算是他刑泥巴的功德一件。倘若真的遇见有缘人,他便送哪有缘人一场大大的机缘。”
“这话放出来,反而吸引了许多人来听。毕竟故事好不好听是一码事,万一自己是那个所谓的‘有缘人’,这十里八方的,不得羡慕死。就算得不到,也总要来看看有没有别的人听懂,那所谓的机缘又是什么。所以我们酒楼从那以后,生意总是极好,老邢不来的日子,也有人在那儿巴巴地等他来。”
“老邢来的第一天,摆的第一场,讲的是蜘蛛妖的故事。是说有一个村子里,某一天,来了一个须发全白的怪人。村子里的孩童一开始很怕他,后来发现这人不仅不可怕,还会经常给他们果子吃,胆子逐渐也就变大了,常常去找他吃果子玩。”
“直到有一天,风雨交加夜,有个小女孩贪玩在山上迷了路,村民们都不敢在夜里上山,说山上有山鬼,有妖祟,没有人可以从夜里的山上回来,连小女孩的家人都放弃了她。但那个怪人却上山了。”
“怪人去了山里,没一会儿,小女孩就回来了。但是怪人却没有回来。大家都问小女孩发生了什么,小女孩也说不清,只说自己睡了一觉,一觉醒来,就找到了回家的路。村民们等啊等,也没等到怪人,于是都四散而去。”
“时间一长,大家也就忘了那个怪人,只有小女孩还记得他,每天都往山里跑,想要找怪人,却一直一无所获。但不久后,她的身上,就长了一颗透明的疙瘩。那个疙瘩越来越大,里面有很多奇怪的丝,小女孩的母亲于是戳破了疙瘩。疙瘩里面的丝像是活了过来一样,将小女孩和她的家人都缠在了里面,然后那些丝越来越多,越来越长,越来越粗,直到将所有村民都缠在了里面,没有一个村民能逃脱,他们的身体都不能动了,只有眼睛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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