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芝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罗定春怔了一怔,他似是看到了薛芝眼里的埋怨。
“芝芝?”他伸出手,虚虚搂过她:“可是我惹恼了你?”
薛芝掩下心里的情绪,道:“无事。”
“与我说说吧。”她正色转头看他:“朝中的局势。”
罗定春见状,也并未多想,低声说道:“圣上甚少关心朝事,沉迷炼丹之术,养了许多术法道士。”
“那谁主持朝政?”
“摄政王。”罗定春眉目一沉:“尤辞。”
薛芝:“有没有可能,圣上沉迷丹药,就是这位摄政王引导的?毕竟,天子不理朝政,那大权自然落到了摄政王的手里。”
她看着罗定春,恍然大悟:“你身为首辅,处处受掣肘,莫非也与摄政王有关?”
“是也不是。”罗定春解释:“摄政王虽总揽大权,但他并非是沉迷权势,好玩弄权术之人,反而推行了许多政法,皆利于百姓。”
“那这就奇怪了。”薛芝望着屋内的摆件,问:“尤家女眷有哪几位?”
罗定春略微凑近了她两分:“你怀疑尤家?”
“如今的大理寺卿尤绍周便是尤家人。”
薛芝顺势靠在他怀中:“也不是怀疑,只是想从尤家着手去查,我想,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
“对了,你一直在查澹台雯的案子,可有进展?”
罗定春捏着她的手指:“眼下并无进展。”
“澹台姝可有动静?”
“也没有。”
薛芝闻言,叹了口气。
“澹台雯很是疼爱这个妹妹,姐妹二人的关系十分融洽,我以为,你不用怀疑澹台姝。”罗定春如是说道,他也是怕薛芝作无用功。
薛芝却说:“澹台姝手指上的那颗小痣,我觉得很奇怪,两个人的手上怎么会有一模一样的小痣?”
她才说完这话,丹书就疾步进了屋来:“奶奶!大爷,老夫人回府了!”
薛芝明显地察觉到,罗定春的身子一僵。
她拍了拍罗定春的手,对着丹书说道:“知道了。”
丹书说:“老夫人身边的嬷嬷说,让大人并奶奶现在去一趟前厅。”
薛芝诧异:“这都几时了?明早去不也一样?”
她看见罗定春的下颚绷得紧紧的,平日里温润的眉眼在此刻变得有些阴鸷。
“告诉老太太的人。”她捏了捏罗定春的拇指,不紧不慢道:“就说我说的,今晚就不过去了,明早再去请安。”
前厅什么样,薛芝并不在意,也并未将罗老太太的事放在心上。
临睡前,她泡了个脚,整个人都倚在罗定春身上,手里拿着一本话本。
“奶奶。”一旁伺候的丹书面露犹豫之色。
薛芝会错意:“说了不去就不去,出了什么事我担着就是。”
“奴婢不是说这事。”丹书说:“只是奴婢方才听奶奶和大爷在议事,好像说手上有痣什么的,但奴婢好像见过……元秋的手指上,也有一颗红痣。”
这话如惊雷一般,在薛芝耳边砸下,她顿时将话本丢开,看着丹书,问:“当真?你看得切切的?”
丹书面色郑重地点了点头。
薛芝脸色不太好。康敏的表妹李霜及、澹台姝的手指上都在同样的位置有颗红痣,这已经让人怀疑了,可是死去的元秋手上,也有一颗红痣。
这……
薛芝心里涌上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上元节前夕,京中十分热闹,夜里大街小巷都是灯火通明。
薛芝接了谢又瑛的帖子,同她一起出门吃茶。
“我瞧你是两耳不闻窗外事。”谢又瑛笑着说道:“罗家那位表姑娘,可是将一出戏演得十分出彩,外边儿传得沸沸扬扬呢。”
薛芝疑惑:“表姑娘?”
小蛮扶额,丹书提醒:“谈瑜。”
她霎时了然,只道:“外边儿传什么我都不在意。不过是跳梁小丑,我何必在意?”
她话音刚落,门就突然被人踹开,一道黑影闪过,沾了血、闪着银光的匕首就横在了谢又瑛的脖子上。
外边突然躁动了起来,桌椅拖动、踹门声交杂响起。
谢又瑛顿时冷汗涔涔,她看向薛芝,带着哭腔欲开口。
谁知刺客动了动匕首,低声道:“不想死就闭嘴。”
谢又瑛红着眼眶不敢动,也不敢再开口了。
外边儿安静了下来。
薛芝眼底飞快闪过一丝诡谲。她看着刺客,拧眉:“你意欲何为?”
刺客盯着薛芝的眼睛:“带我离开。”
薛芝点头:“好,你要怎么做?”
刺客:“我伪装成你的家奴,同你一起离开此处。”
谢又瑛咬咬唇,鼓起勇气道:“你可以伪装成我的家奴,然后……啊!”
刺客将匕首深入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