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公子就是这么教你的?”
&esp;&esp;萧洄最常挂在口中的一句话就是:不许轻易谈论死亡。
&esp;&esp;前几天在院子里腌咸鸭蛋时,他就曾因为他们随口说的一句话而不喜。
&esp;&esp;因为以前受过罪,他家公子好像比谁都惜命。
&esp;&esp;同时也不喜别人随意轻贱自己的生命。
&esp;&esp;香荷被他这么一说,一边觉得委屈一边又觉得自己没错。
&esp;&esp;她脾气也上来了,把针线盒往地上一放,站起来怼道:“我怎么了?我哪里说错了吗?我说的是实话!公子的命在我这里就是比什么都重要!我都是为了公子好!”
&esp;&esp;“为了公子好?”
&esp;&esp;灵彦冷哼了一声:“可别乱给公子扣帽子,你有本事当着他的面说,看他会不会将你赶出去!”
&esp;&esp;香荷尖声道:“我的命都是公子救的,公子就是我的再生父母,难道我会害他吗!”
&esp;&esp;雨越下越大,天色也暗下来,逐渐有些看不清院内的景象了。
&esp;&esp;一众小厮丫鬟缩在一边不敢说话,气氛僵持之际,季风从外面回来了。灵彦冷漠地瞥了她们一眼,懒得跟他们继续吵。
&esp;&esp;他走过去接季风,问:“怎么样了?”
&esp;&esp;其他人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全都凑上来急切地看着他。
&esp;&esp;季风摘下斗笠,露出一张满是水的清隽脸庞。
&esp;&esp;黑衣上也淋了一堆雨,湿透了。
&esp;&esp;他抹了把脸,不太习惯这么多人围着,略一后退,将斗笠隔在身前,说:“公子没事,大少爷寸步不离地看着他。”
&esp;&esp;众人松了一口气。
&esp;&esp;灵彦着急地上前一步,抓住他胳膊,浸了一手的水。
&esp;&esp;“你可有见到公子?”
&esp;&esp;季风沉默着摇头。
&esp;&esp;……
&esp;&esp;季风在萧家祠堂外一声不吭地站了一个时辰。
&esp;&esp;萧叙搭了把椅子坐在门口,拿了本书看。不多时,终于将这本书看完。
&esp;&esp;他抬头盯着雨帘中那道如松一样的身影,说:“回去吧,他还好。”
&esp;&esp;站在那一句话不说,怪渗人的。
&esp;&esp;“……”
&esp;&esp;回答他的是一阵雨声。
&esp;&esp;萧叙啧了一声:“怎么还不说话呢。”
&esp;&esp;于是季风道:“大少爷。”
&esp;&esp;萧叙:“嗯。”
&esp;&esp;然后又是一阵沉默。
&esp;&esp;“……”
&esp;&esp;你倒是说话啊。
&esp;&esp;萧叙瞧着这人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干脆笑着甩手,且随他去吧。
&esp;&esp;晚膳时间,墨瞳带着吃食和一个大大的包袱赶了过来,包袱被雨淋湿了,好在外布防水,内里的东西没湿。
&esp;&esp;“少爷,您要的东西都带来了。”
&esp;&esp;萧叙拿过东西,瞥了眼季风,低声同他吩咐了句。
&esp;&esp;墨瞳点头,随即将头上的斗笠取下,戴上蓑衣上的帽子走入雨中。
&esp;&esp;萧叙随即进了祠堂。
&esp;&esp;萧洄正盘坐在蒲团上,左手松松地搁在膝盖上,缠着细布条,显然已经上过药了。
&esp;&esp;他用完好的右手撑着下巴,无聊到打瞌睡。
&esp;&esp;萧叙低头,浑圆的一双眼湿漉漉的,无辜地看着他。他无声一笑,在旁边的蒲团上跪下:“起来吃一点。”
&esp;&esp;他将笼屉里的饭菜一一摆出来,又把包袱打开取出里面的被褥搁在萧洄腿上。
&esp;&esp;“爹是让你在这屋里向祖宗忏悔思过,你倒好,倒是不懂的委屈自己。”
&esp;&esp;他瞥了眼萧洄的动作,大咧咧坐着,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撑着地面。
&esp;&esp;优哉游哉的,哪里像是在忏悔,分明是到这儿来散心了。
&esp;&esp;萧洄颇为无语地瞧他,晃了晃伤得不轻的左手:“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