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俞昼眉梢轻抬,“今天不是边二去接的小旭吗?”
话音刚落,俞昼意识到了什么,眸光微压,怔了怔。
沈惊眉眼里浸着还没消散的寒气:“哥哥,原来你一直都在啊。”
俞昼静静看着沈惊,没有辩解。
“你一直在看着我,你知道我在等你来接我,但你迟迟不出现,为什么?”沈惊自问自答,“因为你知道司亭会来,所以你拖了会儿时间,你故意在车里吻我,你就是要让他看见。”
俞昼笑了,他抬手轻轻撩起沈惊的头发:“沈惊,怎么这么聪明了。”
司亭今晚在和他们共同的友人聚会,所以他能够得知司亭什么时候离席,大约什么时间会出现在沈惊面前。
俞昼的嗓音温柔,眼睛里也荡着笑意,却让沈惊莫名有种不寒而栗的惊悚感。
“哥哥,我不理解。”
沈惊下了车,顾自往别墅走,俞昼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惊,你在生我的气。”
“对,哥哥,我在生你的气。”
沈惊没有回头,他总是看见俞昼就心软。
他可以毫无负担地拒绝齐明旭和司亭的示好,他可以拒绝任何人,但他唯独无法拒绝俞昼。
就算俞昼利用他,欺骗他,他也可以不去在意。
但这样真的对吗?
“沈惊,”俞昼的语调沉了下来,“你不愿意让阿亭知道我们的关系吗?”
“哥哥,我没有不愿意让司亭知道,”沈惊用力掐住手腕,“但是你不应该用这种方式。”
沈惊听到车门开关的声音,是俞昼也下了车。
“为什么?”俞昼似笑非笑地说,“这种方式不好吗?”
好吗?当然不好。
有一股湿漉漉、阴森森的潮气在沈惊胸膛里冲来撞去,他很想要尖叫,很想用板砖划手腕。
“哥哥,”沈惊深呼吸,转过身直视着俞昼,“你没有尊重我。”
俞昼单手插兜,走到沈惊面前,微微俯身:“沈惊,我认为今晚让你去参加这场聚会,已经是对你的尊重了。”
弟弟在餐厅顶楼待了多久,他就在楼下待了多久。
散场的时候,他看到那些人拥抱了弟弟,弟弟笑得很灿烂,他拥有了自己的朋友。
俞昼知道他应该要为弟弟感到开心,但是他根本无法做到。
五年前,他第一次在下风的贫民区里见到沈惊,他就认出了沈惊和他是同一类人。
但是现在,沈惊好像一点、一点地从只有他们的世界里抽离了,这是不对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哥哥,”沈惊一直在用力地深呼吸,“我要去看病,你也要去。”
“哥哥,”沈惊重复了一遍,言语更加笃定,“我要去看病,你也要看病。”
俞昼唇角上扬,一只手抚上沈惊滚烫的后脖颈:“沈惊,你确实是生病了,但你已经在看病了,不是吗?”
铁门敞开着,被风吹的晃动,碰撞声格外凄厉,鬼哭狼嚎一样。
沈惊拍开俞昼的手,尖锐地喊道:“哥哥,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俞昼拈了拈指尖,上面还残留着沈惊皮肤的温度。
没错,只是残留。
弟弟把他的手拍开了,弟弟不让他碰了。
像是有一根针钻进了脑袋里,针尖对着最敏感的那根神经又戳又挑。
痛楚越尖锐,俞昼嘴角扬起的弧度就越大:“沈惊,你每天都在吃药,定期接受检查,这不是在看病吗?”
沈惊深深地吸气,竭尽全力保持冷静,用力到声音都在颤栗:“哥哥,我不正常,难道你不知道吗?”
俞昼深深地看着沈惊。
不正常吗?没有不正常,很正常。
从五年前第一次见到沈惊,俞昼从来没有觉得沈惊是不正常的,沈惊是和他一样的人。
他们应该有自己的一个世界,别人都进不来,他们也不会出去。
他们在这个世界里相依为命,他们就是正常的。
“沈惊,你怎么会不正常呢,”俞昼笑着说,“你是正常人。”
沈惊反问:“我是正常人?我怎么会是正常人啊?”
俞昼微微俯下身:“沈惊,我确信,你就是正常人。”
他的脸距离沈惊非常近,温热的唇息扑洒在沈惊鼻尖。
皎白的月光从俞昼身后投来,俞昼身形高大,将沈惊整个笼罩在他投下的阴影中。
沈惊身体止不住地微微颤抖:“哥哥,我不正常。”
俞昼冷峻的脸颊不断靠近,最后吻住了沈惊。
嘴唇相贴时,沈惊听到了俞昼模糊的声音:“沈惊,你很正常,听我的。”
在此刻的沈惊眼中,俞昼的大衣外套像一件遮天蔽日的盔甲,挡住了所有光线。
沈惊踩在俞昼的影子里,他被笼罩得严严实实,口腔、鼻腔和胸腔里都是俞昼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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