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巾出来了,祁非乖乖地把准备好的常服递给他,白执予却摇了摇头:“等下,我头疼。”
“是没吃药的原因吗”祁非紧张地扶着他,这两天因为要赶进程,白执予一直没吃药,怕影响到剧组,也怕会影响到自己,这几天一直有头晕的感觉,祁非三下五除二给他换上了衣服,白执予全程都紧紧闭着眼睛,任由他动作, “我给你揉揉”
“没用的。”白执予按住了头,痛苦地蹙着眉头, “昨天晚上你已经按了大半夜,不也是没用吗”
祁非不置可否,还是坚持蹲在他面前,放轻动作给他按摩着,等过了好一会儿,外头已经有人在催祁非准备开始下一幕了,白执予推推他:“你去吧,不用担心我……打个电话给易延,让他来接我,我先回家去。”
“嗯,回家。”祁非亲亲他,白执予闻言抬头笑着看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那个房子,已经被白执予称为家了。
虽然有些小满足,祁非给王易延打过电话之后,还是决定回家之前去找一次胡医生。
他很担心白执予的状态,这么一直强撑着不是办法,药物不停的情况下尚且还好,可一旦停了药就会出现各种连锁反应,不光是头疼,还会失眠——更重要的是,白执予看到“人”的次数变多了。
虽然他没有告诉祁非,但那种直勾勾盯着某处看的样子是瞒不住事情的,尤其是大半夜的时候,祁非渐渐已经养成了起夜的习惯,只为了在白执予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哄他睡下——是的,哄。
白执予在这种情况下,似乎无法感知外界,祁非怕的就是这个,他害怕白执予会再次出现木僵症。
……
“给,红包。”王易延等着白执予坐上车,递给他一个厚厚的红包,白执予看见红包的厚度,愣了一下:“这是年终奖吧”
王易延勉强笑了笑:“你的年终奖我可给不起, 《风月》结束之后短期内不会给你安排通告,这段时间好好休息。”
“……易阳还不打算回来”白执予系好安全带,在王易延发动车子之后,犹豫一二,还是开了口。
自从王易延从南非回来也已经过去了两周,他并不知道这两个人在南非发生了什么,但王易延发疯一样的工作状态和前两天才来剧组找人去扑了空后气急败坏离开的黎斯如,他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这小混蛋不肯接电话。”王易延闻言顿时恼火地不行,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盘。
那天他们紧急把王易阳送去了最近的医院,王易阳醒过来之后就不肯和他说话,他搞不懂这小子究竟想要干什么,冷暴力也算不上,会吃他给的水果,也愿意听话,就是不和他说话,到了后来王易延看见他那张脸就气得肝疼,要不是西蒙劝着拦着,他说什么也得教训他一顿。
王易阳在用一种偏激的方式试图逃避他,或者换种说法,他像是一夜之间开了窍,要亲手把王易延的人生推回正确的轨道去,而他选择的方法,就是把自己从王易延的世界中抹消,不留一点儿痕迹。
好不容易好起来一些,他竟然联合西蒙一起把他打包飞回了国内,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西蒙的团队也已经飞去了另一个拍摄地点,而王易阳居然开始不接他电话。
“也许他只是需要冷静一段时间。”白执予向后靠了靠,王易延给他把座椅放平,趁着等红灯的时间,又从后座扯过来一条空调被给他盖上,白执予闭上了眼睛,却没有睡意。
王易延瞥他一眼:“你今天看上去特别累。”
白执予伸手按在额角,轻声道:“易延,我没告诉祁非……我又看见江云了。”
王易延手一顿,道:“这是你第一次和我提起这件事,如果……如果那时候我能多抽一点时间出来,那件事也许就不会发生了。”
“你没有理由自责,易延,你是最没有必要去自责的人。”白执予睁开眼睛,偏头看他,他比王易延要大一岁,虽然王易延是他的经纪人,但很多时候两个人更像是无话不说的挚友,就像今天,他没有办法告诉祁非,但当他必须找个人聊聊的时候,他也只能想到王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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