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径直去了从前常去的冰沙店,所幸粉红女郎还在,他一口气点了五杯,一骨碌吃了,路过菜市场的时候又看见有卖水果的,蝇虫扑得厉害。他买了些回寝随意拿水冲了冲吃了,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从水龙头接了一杯自来水水直接咽了。
生水的味道怪怪的,并不好下咽,谢知周咂摸了一番舌尖的涩味,换下沾满汗水的球衣,站到浴室里。
他打开花洒,把水调到最凉,冰凉的水柱打在他周身,让他忍不住一个激灵。他眉心紧蹙,竭力仰着头,感受着身上的热气一点点消散。
冲满了二十分钟,他擦去一身凉水,戴上耳机,打开了吃鸡。
“今儿不睡了?”段邦没发现他一系列作死操作,看他在玩儿游戏,问道:“好久没玩儿了吧,要不要段哥陪你通宵啊?”
“好。”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
两人同时启动游戏,时钟一点点推移,直到天刚亮的时候,段邦揉了揉困倦的眼,然而一个晃眼,他身旁谢知周的游戏角色就被爆头了。
“行不行啊老谢,熬不动就睡吧。”段邦叹了声,拍了拍身边的人,然而刚碰上的时候,只觉身边人烫的厉害,微微掀着眼皮,眼神迷离地看着他。
“谢哥,你怎么了?”段邦受到惊吓,正要去探他额头,谢知周忽然站起身来冲进卫生间,而后是剧烈的干呕。
他漱了口,扶着一脸担忧地看着他的段邦:“我没事。”他撑着力气打算继续开始游戏,段邦忽然一把拽过他的鼠标:“你不要命了?”
“再撑一会儿。”他有气无力地开口。
“啊?”段邦扶着他,“再干什么?”然而人已经趴在桌前,把头埋进了臂弯:“我歇会儿。”
“哦,”段邦一脸担忧:“我在你旁边,你要是有事儿随时叫我。”
寒战的感觉逐渐过去,谢知周开始觉得周身灼热的厉害,腹部一阵绞痛,带着昏昏沉沉的晕厥,连呼出的气都显得格外烫手。
他猛地抬起头来往厕所去,出来之后看了一眼手表,露出一副如释重负的眼神,“棒棒,”他低声道:“麻烦送我去附属医院,我拿手机挂过号了,我没力气,你等会儿跟医生说,我病得很重,要住院。”
几乎是在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段邦愣住了,他搀着脚步打飘的谢知周往附属医院去,纳闷儿地问道:“晚上急诊一直开着,你为什么偏等着挂门诊号啊?”
然而他很快就知道了答案,段邦打开谢知周的手机,从门诊大厅的机器取出挂号单。
——消化内科,程闫恒主任医师。
“谢哥,你这唱哪出啊?”段邦拧着眉,一脸恨铁不成钢。
谢知周喘着气说:“苦肉计。”
重逢
“a医大的学生?”上了些年纪的程医生有些怀疑地看着段邦, “我看你眼熟。”
面对程医生让人无所遁形的目光, 段邦心虚地低下头, 前不久两人才在内科的课程上狭路相逢,没想到这么巧就遇上了。
“你也是?”程医生问谢知周, 段邦来不及阻止,后者就已经微微点头。
“那你自己说吧, 主诉,现病史……上课教过你们的, 自己诊断。”程医生扶了扶眼镜,从镜片下闪出一道寒光。
谢知周、段邦:“……”
最终谢知周还是拿着加急的检查结果单,在程医生恨铁不成钢的目光下,如愿以偿地被送到了住院部,因为他的检查结果并不只是他预期的急性胃肠炎, 还有十二指肠溃疡。
他看着慢慢几大瓶没挂的药水,听段邦默默道:“你下回能不能换个地儿, 别折腾你那肠子了。先是阑尾现在又是十二指肠, 再过两天是不是该得痔疮了。”
谢知周闷闷地看着他, 一双桃花眼沾染了蒸腾的热气,显得格外水光淋漓。
“好了好了, ”段邦不去看他这副模样:“等该来的人来了你再换上这幅样子吧,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想出这种馊主意, 你这智商也就和不想上学装感冒的小学生有的一拼。”
“得亏你那脆弱的十二指肠没穿孔,不然现在你就躺在外科的病房里了,看你那苦肉计使给谁看。”
好不容易得着机会, 碰上谢知周无力反抗的时候。眼见着人安安稳稳地躺下,段邦的火气也上来了。
“你说说你这几年课怎么学的?我们学的是怎么治病不是怎么让自己赶紧的生病。人的身体机制有多复杂你不是不知道,你想过没有,苦肉计使不上事小,把你小命闹没了怎么办?”
他骂骂咧咧半晌,生怕眼前人不知道自己错的彻底,索性撂下杀手锏,“季哥要是知道你这么糟蹋身体,你就等着吧。”
这话总算唬住了谢知周。
“段哥,”谢知周一脸气息奄奄:“别。”
段邦别过脸不去看他,“知道错了吗?”
回答他的是拖长的音调:“知错了段老师——”
段邦看着他那张虚弱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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