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秦雨薇那张摄人心魂的脸颊,捕捉到了她眼底试图掩藏的倾慕与爱意,眼中的兴趣更浓了几分,“那你想要孤如何赔偿?”
秦雨薇眼波流转,轻轻一扬下巴,“民女要乘殿下这匹马,回城中找大夫看伤。”
燕修云终于忍不住笑了,“你乘孤这匹马,那孤乘什么?难不成还要给你牵马?”
“若是殿下愿意……民女也不介意。”秦雨薇转了转眸子,俏皮道。
“放肆。”燕修云轻声斥责,话中却无半分责怪之意。
他伸臂向前一探,便将秦雨薇轻盈地拉到了马背上,坐在自己身前。燕修云双腿一夹马肚,马儿便向着山下来时的方向行去。
“就你这点小心思,今后就莫在孤的面前卖弄了。”燕修云鼻尖萦绕着秦雨薇发间传来的清香,语气透着几分自得与傲然。
而背对着他的秦雨薇,脸上的青涩与稚嫩逐渐转化为一抹淡淡的冷笑,一对凤眸如浓墨一般,巧妙遮掩住眼底最深处的那一点野心。
正如她所料,像燕修云这样的男人,唯有在他自以为识破对方计谋的那一刻,才会感到真正的满足与安心,从而放下所有戒备,以为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远远地,马背上传来秦雨薇含羞带怯的声音。
“是,殿下,薇儿知晓了。”
……
燕修云将秦雨薇带回馆驿,听闻有紧急公务,便先去忙了。
距离太子仪仗启程回京还有两个时辰,赵内侍将一封信交给秦雨薇,这是早上书院里叫祝澜的那名女学生送来的,托他转交。
赵内侍看过信的内容,信中多是一些临别伤感的话语,并无任何不妥,他便做了这个顺水人情。
秦雨薇怀着有些复杂的心情拆开信,果然是祝澜的笔迹。
“……姐妹情深,奈何聚散匆匆。回想起御香阁中,闲谈畅聊,恍如昨日。而今尔即将踏入东宫,务必保重贵体。
吾翻阅典籍,冰梅酪乃安神佳品,可安心食用,若遇烦闷难解之事,不妨借此调节情绪。此一别万望珍重,期盼来日再聚。”
秦雨薇合上信,已经明白了祝澜的意思,她垂眸掩饰住眼底闪过的伤感,对赵内侍道:
“内侍大人,距离启程尚有两个时辰,太子殿下正在处理公务,雨薇有一事想请大人帮忙。”
她走上如今这条路,可是多亏了那位好后娘还有好弟弟。
临别之际,怎能不好好报答一番他们的恩情?
报应
一个时辰后,秦雨薇身披一件大黑斗篷,出现在了县衙大牢之中。
腐朽的气味充斥着鼻腔,牢头将她带到一处监牢的门口,低声嘱咐道:“这门我不能开,你长话短说吧,不要耽搁。”
说完便低着头匆匆走了。
秦雨薇摘下斗篷,静静看着昏暗的囚室角落里,蜷缩成一团的韦氏。
韦氏浑身脏兮兮的,草屑沾满了她乱糟糟的头发和身上。
她听到动静抬起头,浑浊的眼球动了动,这才认出是秦雨薇,接着浑身一震,手脚并用地爬过来,枯瘦的双手死死扒着木栅栏。
“你来干什么?虎子……虎子在哪里?”
秦雨薇居高临下看着模样如此凄惨的韦氏,好看的眸子中却没有半分怜悯。
她朱唇轻启:“他自然是被关在死囚那边。
放心吧,他的案子很快会被上报刑部,再由圣上亲笔勾决,秋后问斩,他活不了的。而你作为帮凶,少说也是流刑两千里。”
韦氏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起来,她从前装了那么多次,唯有这一次是真的撕心裂肺。
“求求你,求求你救救虎子,他不是故意杀人的,肯定是那小骚货勾引我儿子,而且那天虎子喝了酒,他肯定不是故意的!”
秦雨薇有些厌恶地向后退了一步,避开韦氏穿过栅栏试图来抓自己衣角的手。
“求求你了,你救救虎子吧,他才十几岁,而且他可是你弟弟啊!”
韦氏开始拼命给秦雨薇磕头,脸上鼻涕眼泪还混合着血污,狰狞如恶鬼。
秦雨薇缓缓蹲下身子,与韦氏平齐,唇角慢慢浮上一抹复杂的笑意,轻缓道:
“他从小打架你不管,偷东西你帮着隐瞒,如今十几岁就强暴杀人你还觉得他是个孩子?
还记得我从前对你说过什么吗?他小时候不当人,长大也当不了人了。
你爱子心切,顶着重伤都要去帮他埋尸,但你有没有想过——
秦虎能有今日的报应,都是拜你所赐。”
秦雨薇重新站起来,冷冷看着丢了魂的韦氏。
“你们母子今生在阳间是没有机会再见了。娘,流刑两千里很苦的,你从前不是一直要我孝顺吗?
那这个,就当我最后尽的一点孝心吧。”
秦雨薇说罢,重新穿戴好斗篷,转身大步向监牢外走去,眼底一片漠然。
身后的韦氏颤颤巍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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