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创本就心虚,此时硬是伸着手,在空中僵了好几分钟。见到少年好不容易动了起来,他松了口气,重新挤出一个得体的笑容。
顾熠阑站在后面,时时刻刻盯着苏泽岁,以免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看着少年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心的汗,要和另一个男人进行肢体接触,顾熠阑目光聚凝,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轻吐出一口气。
这是少年第一次独自上前跟陌生人握手,顷刻之间,情况就可能瞬息万变。面对如此局面,一贯处事波澜不惊的顾熠阑,居然也罕见地有些胸闷。
苏泽岁很慢很慢地抬起了手,就在快要碰到了巩创指尖的时候,又突然退缩了,转过身飞快地钻进顾熠阑的怀里,害怕道:“唔,不要。哥哥……”
巩创:……?
他僵在空中半天的手终于断了。
他诧异地抬起眼,看见顾熠阑轻拍了下少年的后背,面色比刚才好了些,至少不再冷冷地释放低气压了,似乎是很满意少年的举动。
那一刻,巩创就知道,自己又被当成狗耍了。
小情侣之间你离不开我我离不开你的情趣罢了,他就是那个自作多情的小丑。
“我先带他去办公室。你把会议安排一下。”顾熠阑看着已经有些应激的少年,头也不抬地对巩创吩咐道。
某两人半抱半拉的走远后,巩创站在原地独自凌乱,回头偷偷给顾熠阑竖了个中指。
他妈的顾熠阑又把劳资当免费劳动力了。
但一想到顾熠阑昨晚都经历了什么,巩创又感觉自己没那么气了。
算了算了,狗男人都被还在上高中的小少年压了,此时还不知道腰酸不酸、嗓子哑不哑,红肿的地方还疼不疼。就让他一回好了。
巩创这么安慰着自己,到最后,甚至还有些同情顾熠阑了,贴心地给对方带了个软垫。
这次的会议主题很简单,就是大概交流一下学术进展、互换经验。导师在外忙着赚钱,没空管他们这些菜鸡博士生,就干脆把事情都丢给了得意门生顾熠阑。
但顾熠阑也很忙,每天来研究所访问的外国学者数不胜数,所以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最后就常落到巩创身上。
巩创在手机上预约了会议室,又微信提醒了师弟师妹准备开会,然后才去了会议室,把软垫放在了长桌尽头最中间的座位上。
等待组员进房间的时间里,他又去倒了杯热水,打算让男人润润嗓子,别晚上太过辛苦、白天给他们开不动会了。
于是,等顾熠阑安顿好苏泽岁回来,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位置上那个花里胡哨、色彩艳丽的屁垫。
顾熠阑皱眉:“谁的东西?”
尽管在座的各位都从未见过顾熠阑发过火,但都还是本能地害怕这位年少成名的师兄。顾熠阑平时随意,但面对正事时很严肃。那尾音还总是阴冷着往下沉,让人不寒而栗。
此时他发出质问,没人敢接话。
只有巩创还在一旁接着拱火,朝男人推了推纸杯,道:“别急,先喝喝水。”
“师兄,今天怎么这么热情了?”坐在他身旁计宇星打趣道。
计宇星是海归后来a大接着读博的,进组晚,研究领域又不怎么和顾熠阑交叉,没其他人那么战战兢兢。
“欸,什么话。我人一向很好。”巩创笑着往自己脸上贴金道。
顾熠阑没理他,把屁垫随手丢到一旁的凳子上,目光一扫会议室,皱眉道:“少了人?”
巩创应道:“有几个师弟师妹突然生病了,这次请假。”
他没好意思说,上次在顾熠阑办公室目睹那惊天大变态场面的几个师弟师妹,全都请假了。估计是怕被顾熠阑以公谋私、当场迫害。
顾熠阑抬头看了眼挂钟时间。
距离开始还有五分钟,他事先没空准备,在开会之前,需要先看一遍这次会议的材料。
这次的会议流程简单,内容也没什么需要保密的,就属于过个场面的事。
“他昨天不是好奇量子纠缠的事吗?去把他喊来。”
巩创闻声一抬头,就看到了顾熠阑骨节分明的大手正拎着一把小钥匙,递到了他眼底。
想也不用想,巩创就知道顾熠阑口中深藏功与名的“他”是谁。
他们的实验室、办公室都是刷校园卡进入的,压根用不着钥匙。
如果没记错,顾熠阑手上的这把钥匙……是他妈的昨天锁少年手铐的钥匙。
巩创不敢接,硬着头皮低声拒绝道:“这、这他不一定能听懂,其实。”
“听不懂就在一旁看网课吧。”顾熠阑直接把钥匙丢在了他面前,不容置喙道,“进门先敲门,他让你进再进。”
巩创拿起钥匙,在心里把顾熠阑骂了几万遍,面上却还要皮笑肉不笑道:“行,我去……”
……
苏泽岁已经在办公室中端坐好了,他把包挂在桌旁,又把自己的竞赛书、薯片和平板都摆在了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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