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执低头琢磨着悠悠的神情,他当然留有后手,有仇不报非君子。
“那就递过去,给佰嘉施下压。”舆论炒火了,架得他们不得不处理。
“你不怕跟他做不成朋友”
她答得干脆,李执又问了一遍。
“你这么大度,给觊觎你老婆的男人放水还是拿来测试我呢”
日常醋劲挺大一人,这会儿装平静。
“大度么?我想弄死他。”李执滑下手掌,钳制着悠悠的下巴抬起。
耍阴招的人活该被唾弃,何况悠悠也是受害者——但李执记得在她家看到的相册,跨越二十年,萧薇、陈宴留下了很多张。
真是又嫉妒、又无奈,才迟迟没有下死手。
“好啦好啦,当然是老公更重要。打蛇就要打七寸嘛。”
悠悠伸出手指展开他蹙着的眉头,安抚李执的情绪。她爱他,眼里只容得下这一个人。
至于陈宴,吃点教训不亏。只是没想到他名声尽毁的同时,背后靠山居然覆灭了……吴优本以为不缺公司为陈宴兜底。
吴优离开时有些恍惚,陈宴托萧薇帮忙转交了一封信,并央求萧薇亲口转述:
那天他守在楼下,并没有打算伤害悠悠。只是看到李执陪着她一同归来,那亲密无间的模样太过刺痛,瞬间失控。
陈宴原本是来告别的,当时刚下定决心出国,毕竟他在国内的职业信誉臭掉了,家人又是如此的残破局面,曾经攀附的众人纷纷离散……
悠悠讨厌黏黏糊糊的关系,又推脱不开。就算她是铁石心肠吧,对方已经远在万里之外。
她把信和萧薇给自己的几盒吃的一并带回家,大包小包的没太留意。
晚上吃饭前去岛台上拿的时候,才发现不见了。
悠悠跟李执吃饭时,随口提了句。
李执正帮她切牛排,悠悠在对面舀着酸奶燕麦。天气转热,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减肥季。
叮地一声,银色餐刀碰撞黑色岩石烤盘,对面的男人嗓音干巴巴:“你不仅收情书,还准备让我帮你找情书”
“喂,我只是出于愧疚。”悠悠暗暗念叨他小气。
李执黑色的瞳仁紧盯她,已经绕过餐桌,来到了悠悠身后。倒真的仔细找起来,不为别的,他可不愿悠悠拿着信躲起来偷偷看。
等两人都遍寻不到,悠悠努力回想,忆起在地下车库等电梯时不小心被邻居家的小朋友撞了一下,大约是那时候掉了吧。
薄薄的没有署名的白信封,早被当成广告传单清理了吧,也许正是天意。
李执看着坐在吧台旁喝气泡水的悠悠,玻璃吸管在杯壁侧划来划去。
……他走过去搂了搂人:“在想什么”
“是不是下手太重了?”她极少怀疑自己。
“你做错了么?”
“好像也没有。”
却莫名有一丝怅惘。
“你知道么,我小时候特别羡慕一些人……”
悠悠睫毛抖动了下,很是意外。她以为李执一直是这样不显山露水的性子。
其实不然,六七岁孩子间存着最真挚的友谊。李执有几个好朋友,是父亲故交的下一代,玩得紧密时形影不离。
后来分散各地,除了与南风、南雨成年仍互相扶持,其他鲜有联系。
那一波巨浪里,许些人家里也破产了,趁着潮涌前转移的部分财物,在国外过得风生水起。
起初断断续续有过消息,再见面却是十来年后,回家乡探亲、祭祖。
近几年国内新经济如火如荼,他终于有了自己的机会……
拉长到世纪转换的变迁里,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做当下正确的选择就好。
“那样你可能不会遇见我了……”
“对啊,所以我很幸运。”
玉兰开了又落,万物有信。
悠悠伸到窗外,接住一片下坠的花瓣。掌心用力握紧,未来也尽在手中。
接下来的一个月,悠悠基本在一场场聚餐中渡过。在公司四五年的同事们都见了个遍。
她去年刚刚升职上去,在同层级里仿佛坐火箭一般的声势。突然辞职足够令人震惊,加上宣称要休息一段时间,任谁都不免滋生好奇心。
“你不会是要回家生孩子吧?!”陆峰看到她的申请第一时间拦截,然后小窗询问。
虽然放在吴优身上不可思议,但这半年来,她已做过不少跌破眼球的事。
坐在顶层明亮的会客室里,吴优第一次如此释然:无数日夜的追寻,放下即时自在。
却不想同陆峰多做解释,对于身在此山中的人,迷雾总是拨不开的。
“对啊,我准备结婚,还要装修房子,好多杂事拥着往前走……”
吴优笑着敷衍。好吧,虽然损失了得力臂膀,但人家一副忘怀得失的潇洒,陆峰无计可施。
悠悠说的不算假——盛夏来临,正是她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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