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还知道害羞呢!”林漾漾将姑娘家的小心心思尽收眼底,笑话了她一句,话头又转回去,“咱刚聊哪了?”
“你们怎么相交的。”江瞬倾心里本就惦记着这个话题,对方一问,立马就答了出来。
“哦对对,我想想从什么时候说起呢……我们小时候虽然住在一个楼里,但他从不搭理人,所以即使碰了很多次面,却从没说过话。等到上初中的时候,我俩凑巧分到一个班,不过照旧没什么交集,直到初一上了大概有半学期吧,我俩因为一件事情熟起来。
我小时候个子比较瘦小,还喜欢玩女孩子的东西,因为这个,我在学校就挺受排挤的,同学们还给我起了个外号叫,“娘娘腔”,他们看见我翻几个白眼再绕道走算好的,有的就是经常以欺负我为乐子……上课踹我凳子,在我校服上乱写乱画什么的,还经常课后或者放学把我堵在各种地方,搜刮我零用钱。
有回我被他们堵在厕所,那些家伙说想看看我到底是男的女的,非让我脱光了,我不乐意,他们就上来硬扒。”这些陈年旧事,在那孱弱懵懂的年少时期,是实实在在笼罩压迫在头顶的阴霾,将人逼到绝境,、逼到窒息、乃至走向毁灭的伤害。可是因为一个人的出现,改变了这样的现状,以至他没有踏上一条不归路,反而能在今天坦然的谈及。
林漾漾抬头看了眼一旁又低头开始处理生板栗的顾景和,“那时候他恰好进来上厕所,我求着叫他帮我,其实当时是不抱什么希望的,毕竟那群孙子是学校里的恶霸,家里又有背景,就连老师都拿他们毫无办法,而且阿景这家伙那时候就是这副对谁都爱答不理的模样,要不是成绩和个头扎眼,他在班上简直是个透明人。
可我没想到他犹豫都没犹豫就过来了,那些人自然不肯听他的话放了我,还扬言多管闲事要连他一块揍,你别看他瞧着闷声闷气的,打起架来却是个不要命的,眨眼把那四五个人都打趴了,你知道那一刻他在我眼里什么形象吗?说是救世主都不为过!”
江瞬倾也忍不住去看顾景和,对方安安静静的,似乎周深都罩着一层疏离。
“后来呢?”
“后来,呵……”林漾漾冷冷的讥笑了一声,“后来那几个孙子的家长找来学校,让我们当着全校的面做检讨,给那群龟孙道歉,不然就要我们赔偿医疗费,还要让学校开除我俩。”
江瞬倾听到这里,感觉自己一颗心揪了起来。
他从小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被人威胁、压迫乃至欺辱是常有的事,他的反抗永远只会换来更恶劣的对待,如果换做是眼前的这个人,他会怎么做呢?
江瞬倾想不出少年的顾景和会用什么样的办法对抗那些仗势欺人的人,可他更无法想象,这个清冷的男人对人低头服软的模样。
而在此时,林漾漾面上那轻描淡写的表情渐渐碎裂,轻蔑讥讽的笑意也变成了难言的苦涩和愤慨:“我们不过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没权没势,根本斗不过那些人,为了能继续上学,除了妥协还能怎么办呢……我当时看着他念那检讨书,看着他给那些人一一鞠躬、道歉,他们还假装没听见,一次又次要他大声重复,我一下子就崩溃了。
我觉得我从没那么难受过,比被他们欺负的时候还难过,在台上我就控制不住哭了,哭的几乎岔了气,那些人却反而笑的更大声,我脑子里嗡嗡的,后来就想,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他们才肯罢休?”
江瞬倾暗暗握紧了手,胸口的位置堵的发慌,似乎也要喘不上气来。
他以为只有自己是不幸的,却没想到他们也曾遭遇这样的过往。
“后来呢?”
“后来我晕倒在台上了,听老师说,我当时呼吸都没了,要不是恰好路过的校医,我人就没了。那些家伙真怕闹出人命不好收场,总算没再纠缠下去。”
“我当时在医院里一醒过来,就看到他坐我床边,我脑子里立马又想起之前那事儿,真是感觉天都是阴沉沉的,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所以我又情绪失控了。
医生要过来给我打镇静剂,他制止了医生,说由着我,我本来坐着,后来哭累了就躺着继续哭,他一直在旁边看着我,那么一瞬,我突然就不想哭了。
他见我终于停了,也不说话,拿了纸给我擦眼睛,动作轻轻的,我当时觉得自己是个泡沫吹出来的娃娃,一碰就要炸碎了。
他看着我,那眼睛和有魔力似的,我就平静下来了,事后一想,我觉得自己连累了他,越想越过意不去,可你知道他说什么?”
江瞬倾听的全神贯注,在他问向自己时,眨了眨眼睛。
林漾漾道:“他说自己当时心情不好,那些人恰好撞枪口了,不过这话我没信,我觉得他就是想帮我。他这人大闷骚一个,多说一句话和能要他命似的,但是你慢慢了解他就知道,他说的少,但总是做很多。
当然他也不是不会讲话,那时候我不想再去学校读书了,他跟我讲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弱肉强食,想不被人欺负,逃避是没用的,得想办法变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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