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十数天的往城西跑,终于将染料的事情解决了,而王府暗下里重整的布庄和估衣坊也都准备就绪,只等着货物一齐,便开门做生意。
店铺开张这一日,顾深穿了身便装混在人群中,过去看了看。
王府在天炎皇都的产业很多,布匹衣饰只在其中占据了很小的份额,但是经顾深调整之后,一半的生意都改成了这个,因为考虑到产业今后发展的品牌效应,估衣坊还是取了统一的名字,毕竟他们保密工作做得好,只要不说出去,又有谁知道这些铺子是王府的产业呢。
“这人的衣裳真漂亮。”
“是呀,瞧这颜色鲜亮的,俺从前咋没见过色儿这样好看的衣裳咧!”
“嘿,小伙计,她这衣裳……真的只要一百文钱吗?”
一群女人围在家名叫“裁锦阁”的成衣铺外面指指点点,门口站着许多形貌佼好的年轻男女,他们身上穿着精修细裁的漂亮衣裳,站在那里任由众人打量,旁边一个穿了套浅棕色布衣的小伙计则大声的在一旁为这些衣裳的材质、花样亦或价钱坐着介绍。
小伙计闻言,转头看向说话的中年女人,回答道:“是啊这位姐姐,咱这开门做生意,定是不会诓人的。”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方才还大声吆喝的伙计,此时好像带了几分腼腆。
那中年女人被这长相清秀漂亮的小伙计这么一叫,面上顿时露出了愉悦的笑容来,“哟,瞧这小哥嘴甜的,就俺这岁数,只怕同你阿娘都差不多了,还叫姐姐呢!”
小伙计听见“阿娘”两个字的时候,眼神很明显的暗淡了一下,短暂的沉默过后,他倔强说道:“就就……是看着年轻嘛,我阿娘也年轻。”
女人听见这话,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其他人也笑了,众人其实没有恶意,只是觉得这小伙计性子执拗可爱的紧,可是小伙计却因此红了脸,站在那里无措起来。
正无措间,旁边走过来一个身量修长、长相平凡的年轻男子,那男子着一袭青色布衫,长发用玉簪束成个利落的发髻,满身的书卷气。
“各位好,鄙性沈,是这店里的管事,”男子站到小伙计面前,举止有度,神态从容的说,“我们东家说了,今日在店子里边消费的,一律只收半价,各位若是感兴趣就进去瞧瞧,看好了买一两样算赚到,就算不买也没关系的!”
那女人一听这话,立时就动摇了,再不犹豫的迈开步子朝里面走去,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跟着走了进去。
待铺子外的人都走了,那青衫的男子抬手拍了拍小伙计的肩膀,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小伙计重重点了点头,在男子重新进屋的时候,对着男人的背影注释了半天,一直到看不见了才回过头来,然后深深吸了口气,重新大声的吆喝起来。
“这少年叫什么?”方才那身着青衫的男子其实是姜亭旭易容的,他虽是王府家奴之子,但其实早年就被原身还了奴籍,又因其才智过人,且仪表堂堂,在皇城内有许多人认识他。顾深为让姜亭旭行事方便,便照着曾经所学做了个人·皮·面具给他,让他在外人面前换个身份,这样来去也方便。
以顾深结合原身记忆对姜亭旭的了解,这人平日里温润如玉,没有半分脾气的样子,可其实骨子里也透着淡漠,狠起来的时候比谁都来哦还,可如今看起来姜亭旭对那少年却有些不一般,也不知那少年可有何过人之处。
福安之前一直帮着顾深跑腿传话的,对这生意和人事上的情况也了解一二,想了想说道:“这小伙计名唤祝福,是姜先生带来的人,家就住在城西的胡同里,名字取的吉利,但家里条件却不怎么好,据说父母早亡,一直和年迈的爷爷相依为命。”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孩子看着也就十四五岁的年纪,若放在顾深那个时代,就是温室里的花朵,家人眼里心尖儿上宝贝疙瘩,哪里需要为了生活如此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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