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丁衔笛为之努力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们的未来。
游扶泠:那好人呢?
她低声问丁衔笛:大家都可以
拍卖会还在继续,梅池看着主司的眼神目不转睛。
丁衔笛握住游扶泠的手,都可以。
游扶泠:代价呢?
丁衔笛:代价是你要永远和我在一起。
花言巧语,游扶泠应该不相信的。
但丁衔笛说这句话却不看她,拍卖会的矿灯闪烁,偶尔巡视的光扫过她们这些看客的席位。
光影下的丁衔笛绷着脸,并不像游扶泠想象的嬉皮笑脸。
她神色凝重,是少见的近乎惶恐。
像是她不畏惧代价,唯一的害怕是,不能和游扶泠在一起。
游扶泠得到过妈妈无条件地喜欢,也一直在确认丁衔笛的爱意。
她多爱我。
为什么爱我。
会为我做到什么程度。
会一直喜欢我么?
那我应该付出什么,或者我要如何回应?
这些没人教她,多年的轮回转世,骨头转世也祛除不了她神魂的野性。
丁衔笛不也应该,不解么?
却那么笃定什么是爱。
难道不会是我附身的这根骨头,对她自身的吸引么?
游扶泠问:这是代价吗?
正好巡视的矿灯再次扫过,丁衔笛望进游扶泠面具下疑惑的眼神,轻声说了句笨蛋。
永远很难的。
现代世界她们的环境见过太多名存实亡的感情。
也很难想象真的有人因爱结婚,一辈子在一起。
哪怕有感情,也成为囚笼,唯一的安慰不过是瞬间的真心。
丁衔笛从前也不相信一辈子,她身边没有,连姥姥姥爷的白首不过是生活。
哪怕老人家鼓励小孩子去追求这样虚无缥缈的东西。
丁衔笛比丁获拒绝得更快,她说自己不需要。
是真的不需要吗?
她捂热了游扶泠冰凉的手,忽然意识到她不是不需要。
是要的太多。
这不是她想要,对方就能兑现的诺言。
游扶泠:是很难。
别人的永远是一辈子,你就不一样了。
永生永世。
她本来可以就那样死去,又费那么大劲把她给弄活了。
泡开了的茶水要怎么回到最初枯萎的模样?
游扶泠的指尖挠了挠丁衔笛的掌心。
奸商。
拍卖会中途退场的也有不少,藏骨塔地处偏僻,据司寇荞说不少人都是离塔后再烧杀抢掠。
隐天司虽维持天都,也不是什么都管得着的。
拿到天烛的丁衔笛本也想走,看梅池眼神期期艾艾,干脆和游扶泠说起悄悄话。
偶尔看一眼斜对角座位的公玉家人,他们是为了金丹来的,那东西出自某大能墓穴,不少人竞价。
也不知是这段时日在倦家和明家的吞噬下,公玉家人才凋零,钱财也不多,喊价也抠抠索索。
也有其他算不上修真世家也豪族的修士竞价,一轮轮累积,听得丁衔笛都有些意外,问了司寇荞一句:他们不是不差钱么?
丁衔笛躺了好几个月没醒来,第一时间就来找游扶泠,也顾不上打听具体发生什么。
司寇荞扫过她和游扶泠交叠的袖摆,心想这对鸳鸯是不是忘了当初做了什么?
听闻客卿的工钱都很难发出去了,内乱得很。
游扶泠晃了晃勾着自己的手:拜你所赐。
周围抬价声音四起,她们还有心思玩乐。司寇荞头一回明白什么叫皇帝不急太监急,再看梅池,目光痴缠,台上那位主司似乎也觉得不对,总是往这边看。
丁衔笛:可惜那些零石也进不了我的账。
游扶泠: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这话多少有些残忍,丁衔笛手指摁在她的骨结上,面具下的眼神颇为哀怨,你有师姐和宗门养活,我可没有。
我这一路实在太惨了,开局破落宗门,不正常的肥鸟大师姐,饭桶小师妹,骨头做的道侣,破碎的神魂。
她卖惨多半是为了讨要什么,游扶泠垂眼,然后呢?
不是开上最扎眼的飞舟了?
丁衔笛:所以现在捉襟见肘啊,一直住在青无楼也不好,多少要给青川前辈一些报酬吧?
她都抠成那样了,指不定这些钱是从她薪水里扣的,多不好意思。
虽然道院的阵法缺口补上了,没有余不焕坐镇,丁衔笛还是不放心。
练翅阁那道残魂就像出了bug的程序,她担心影响最后的计划。
丁衔笛一想事就眉头紧蹙,不像游扶泠几乎天天皱眉,看着不高兴。
隔着面具,她的沉思也被看透,游扶泠:所以呢,你想抢公玉家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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