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珠不能多待,她也有家要回,离去之前指了指地上的尸体,喂了一声,桑大婵,你把小苗的夫君杀了,这要怎么办?
桑婵听不懂,什么怎么办?
一个晚上,典珠也有点明白这人脑子不好使。
像是光长个不长脑,似乎很适合耕地,也比寻常男人好使。
她也不怕了,翻了个白眼叉腰道:你不是会法术么?把这事处理妥当,报答我小苗姐对你的救命之恩。
她一句话桑婵要想许久。
我知道了。
她手指一勾,地上的男人就不见了,很快自己化为了男人的模样,声音都一模一样,这样呢?
典珠瞪大了眼:尸体呢?
变成典苗夫君外貌的女人道:埋了。
典珠:埋哪里了?
桑婵指了指窗外,你们把我放在哪里,我就把他埋在哪里。
羊也不懂怎么就忽然到了院子,羊圈的土重新铺平,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典珠看得目瞪口呆,你是仙人吗?
桑婵嫌恶摇头:不是。
典珠的家人前来找她,她急急忙忙走了。
待桑婵重新回屋,烛火下的女人捂着肚子呻吟,甫一瞧见她的模样,下意识想跑。
桑婵走了一步变回了自己的模样,小苗。
她声音还是滞涩,不懂她腹部为什么凸起,你这里有东西。
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典苗被她逗笑了。
桑婵一头乱发,星白藏在黑发里,像是第一个诞生的魔种注定会长出人类的心脏。
她半蹲在典苗面前,漆t黑的眼眸映着人类女人的模样。
魔应该憎恨人类,从卓苔身上得到的感情令她迷茫。
是什么?
是孩子。
典苗照顾了她几个月,也很高兴她能醒来,你要摸一摸吗?
桑婵:你因为她很痛。
典苗笑起来有梨涡,魔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她勾着手指,不懂为什么会有触碰的欲望。
不是。
典苗握着桑婵的手放在腹部。
魔的手很大,异动像是掌心羸弱的萤虫,她惊讶地看着典苗。
典苗:我不想挟恩图报,但是
她感受到伤口被治愈,捡来的人或许身份非同凡响,或许可以实现她的心愿。
我希望你能带走我的孩子。
孩子还在肚子里,桑婵想了一会,她眼眸深邃,薄唇有些干燥。
为为什么不是带你走呢?
典苗:我是眷族,知道自己的命运。
她摸了摸桑婵掺白的发,没告诉她那一天她就梦见过未来。
这个女人会养大她的孩子。
而她注定很早死去。
桑婵又问:什么是命运?
典苗正要说话,又有人敲门,钧哥!听说你回来了,我来找你喝酒了。
典苗起身,桑婵变成他夫君的模样:我去开门。
你什么都不知道,会露馅。
桑婵:我看了他的记忆,不会
露馅是什么?
典苗笑了,你喜欢吃甜的还是咸的?
典禄足月后的某天,羊圈地下的尸体被公玉家下到接木村的修士灵宠发现。
桑婵后知后觉,应该像拆掉木门那样令尸体化为粉末。
那是魔第一次感受到懊悔。
公玉家客卿的长剑指着她,后面是腰间挂着埙的公玉家子弟。
你是什么人,擅闯公玉家的地盘?
火把包围接木村外郊的黄泥房,羊全跑了。
典珠站在围观的人群中,担忧地看着这伪装了小半年的一家三口。
很多时候她觉得这样也不错。
在外这个女人能变成死人的模样搪塞,瘸腿后也不用外出,只要在村子里待着就可以了。
关上门她是本来的面目,样貌也不丑,又听话,典苗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时间一长,桑婵抱孩子洗尿布冲米糊都很熟练。
熟练得很多时候典珠坐在一旁都恍惚,两个女人在一起,有个孩子,好像也不错。
但桑婵太呆了。
典珠有猜过她或许是什么王公贵族,没见过一点儿生活常识都不知道的人。
可是哪有没吃过饭的王公贵族。
她看什么都新鲜,好像也没见过耗子和飞蛾,抓到米缸的老鼠也能玩很久。
典珠说她好像傻子,典苗说傻人有傻福。
好多次典珠察觉典苗的眼神欲言又止,心想到底谁是傻子。
这种术法高超的人终究是要走的,或许身负血海深仇,又或者有什么必须完成的事。
我们这样的普通人,不过是她的过客。
桑婵也真是不通情爱,连关心这样的情绪都要典苗教。
恩人做得太全面,像是捡了一个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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