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意气风发的笑容,一个念头忽然冒出来。
她有点想亲她。
不知道为什么。
傅迟有点喜欢现在。
以前,总觉得“现在”这个词听起来是一瞬间那么回事儿。
太快了。
来到巴黎后,才知道“现在”是从昨天下飞机,晚上抱着裴泠初一起睡觉,到今天裴泠初抱着她一起睡觉那么回事儿。
她幻想着,说不定“现在”还会持续到她们离开巴黎那一刻。
因为她喜欢两个人不明所以的,不似姐妹般的亲近。
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
装哑巴充愣似的闭口不谈。
却是最原始的,基于自主意识的行为。
她不开口,不挑破。
裴泠初想躲开她,又无法躲开她,忍不了离开她,不看着她。
她没主动,全都是裴泠初引导,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到她头上来,反而还觉得她是无辜的。
裴泠初肯定会这么想,肯定会想是自己的问题。
她好想知道裴泠初真实的想法。
她不喜欢以自己的角度去揣测她的心理,这样很不尊重,很片面。
傅迟闭着眼睛,动动身体,彻底把自己埋到她怀里,身体贴着她的身体,胳膊搭着她的手臂,指尖勾着她的手指。
沉睡过去前,她迷迷糊糊想,再等等,别着急,要慢慢来,不能着急,不能逼她,她会回避。
眼前一黑,又一亮,仿佛只是眨个眼的瞬间。
傅迟醒过来时,睡得脑袋有点发懵,脸颊蹭蹭枕头,手臂四处慢悠悠摸索,软绵绵哼哼着:“姐姐……”
然而摸了半天,腰间的胳膊没摸着,还因为乱动,导致被子里的热气都散了不少。
眉间拧紧,她刚想转身,后腰却被抵住,傅迟心中疑虑四起,朝下摸索,摸到两个枕头。
裴泠初没在。
傅迟瞬间清醒,撑着床坐起来,被子顺着身体滑下去,手臂肩头发凉。
她伸手摸裴泠初躺的那块,不凉,但也说不上热,大概离开有一会儿。
她坐在床上思索几秒,按亮手机,现在刚过晚上十点。傅迟翻身下床,也没管骶骨疼,疼就疼,总归疼不死人,轻手轻脚,做贼似的挪到门口。
看着门缝下透过来的光亮,眉间微动,眼底暗了暗,手上把着劲,轻轻压开门把手。
刻意压低的声音几乎是贴着门缝钻到傅迟耳中。
她在打电话吗?
傅迟面色略带凝重,稍有疑问。
从房间看不到人,她沿着墙根慢慢挪出去,脚步比猫都要轻。
穿过灰暗的走廊,她后脑紧贴墙壁,眼睛四处瞟,眼前逐渐亮堂。
裴泠初还在打电话,从她回应中听出,对面似乎是时装周的举办方,问她能不能继续参加时装周,裴泠初拒绝了,说家里有事,不能参加。
期间似乎有某种金属划过……不知道什么而发出的声音。
傅迟探出头,只能看见裴泠初坐在餐桌前纤瘦的背影,头顶的暖灯落在她挺直脊背上,脊骨一节一节的。
目光顺着她藕段白似的手臂,滑到弯曲的手肘,落到纤细的手指,再到……泛着金属光泽的银勺。
傅迟忽然睁大眼睛,紧紧盯着她手里的勺子,盯着餐桌上的浪边白瓷盘。
盘中是她中午做的北非蛋。
那盘凉掉的北非蛋。
裴泠初结束通话,手机轻轻搁在手边,她不知傅迟就藏在不远处看着她,在餐桌前静坐片刻,捏着勺子,继续一口一口把冷掉的北非蛋吃完,把梆硬的法棍一口口嚼碎咽下去。
后背靠在软椅上,脖颈后仰,灯光与瞳孔直面相撞,她眯起眼睛,掌心一下下揉按微鼓的胃部,沉重地呼出一口气,眉眼冷淡而疲倦。
好撑。
她在这里坐了好久,没看时间,只是等到没有反胃冲动后,才静悄悄把碗洗了,桌子收拾好,关灯抬步往回走。
推开房间门,裴泠初想去重新刷牙,只是刚按上洗手间门把手,脑海中闪过某个细节,心中猛然一悸,倏地侧头,目光呆滞而征然地看向卧室门把手。
她记得,她关上卧室门了。
素指从门把手上渐渐滑落,黑暗中,裴泠初露出一个无奈,却又苦涩的笑意,目之所及之处,是床上鼓起来的小包。
又被发现了。
鉴于时装周主办方一早就在微博裴泠初,对她毫不乏赞美,并声称很重视且期待这场时装秀,能载入史册的那种。
所以在裴泠初通过面试后,主办方当即便在微博发了正式的声明,然而没等高兴半天,就接到她不参加了的电话。
……
天塌了!
主办方连着打好几个电话,想挽留,什么条件好处都给出来了,就想让裴泠初留下,奈何裴泠初态度坚决,说是家里有事,没法参加,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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