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螃蟹成仙的仙君,几乎已化成人形,但手臂仍是两个粗壮的大钳子,钳子立起来,夹着长长的笏板,从外形就能一眼看出是谁的部下。
天神帝看他一眼然后将视线移到左相金秋身上,金秋则是双目圆瞪地盯着一派悠然的敖霖,他当然知道他要奏的事情是什么,他面颊血色尽褪,唇齿微张,好像随时会亲自冲上去拦住要告状的那个仙君。
天神帝心下了然,他又看了看人群另一端排头,只见到阎雨泽紧闭双眼别过头去,似乎不忍再看。
外面好像有一两阵雷响,从云椅上向殿外望去,天空渐渐阴沉下来,一副风雨欲来之势。他收回视线,缓声道:“准奏。”
“陛下,臣要状告左丞相金秋。臣一家老小被左相捉去,关押禁闭在左相府里,臣逼不得已来请陛下做主!陛下,您不信派人现在去左相府探察,他们必定还在那里!”
另一边站出了一个神君,开口就把左相的阴阳怪气学到了精髓:“陛下,左相大人怕不是邀请蟹大人家去府上用餐,蟹大人是不是太紧张,误会了什么?”
蟹君是个脑子略直,嘴也相对较笨的人,被他这么一激,跟被煮熟了似的脸气得通红,直接就大声骂道:“强词夺理!胡说八道!谁家请吃饭能请一百年!”
殿旁排了一列的礼仪神官呵斥道:“蟹大人!宝殿之上注意礼仪!”
他只好反复呼吸平息怒气,拱手对着天神帝道:“陛下,他不但绑了我全家,更是以此要挟我在青龙王府做应和传递消息,监控青龙王爷,此人在朝中拉帮结派,对天庭神官只看是否同党不看是否有利三界,只要不与他同流合污的异党就坚决铲除,大官则加以迫害!这难道是相府应该所为吗!?三界竟能容下这样的人把持大权吗!?”
蟹君想必也是憋了许久,他一口气说完心里话,脸上的涨红也终于消下去了些。膝盖贴着地板滑行两步向前,重重磕了两个响头:“陛下!请明察!”
刚才那替左相说话的神君正是内阁的一位翰林,他早与左相勾连许久,侧头和左相交替了一个眼神后朝天神帝拱了拱手:“如果空口无凭就能让一位心怀三界的好丞相蒙受冤屈,陛下,您说这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陛下!他们肯定已经动了手脚!!”
天神帝眉头一皱,正声道:“广目天王何在?”
“臣在!”武将行列里走出来一个身穿金色铠甲的男人。
“现在领一百天兵去将相府围闭,不得任何人进出。”
“是!”广目天王领命后转身就朝外跑去。
见天神帝这个反应,左相神色微动。
“蟹君,可有证据证实你所说?”
蟹君今天上朝前才被青龙王找来临时当了这个冲锋将,手里哪有什么证据,只是上来把实话说了清楚而已。他面色又开始红起,着急地结巴起来:“臣臣。”
“陛下,地府孟醉竹请奏。”
穆白躲在人群的最末端,一直没看清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只能靠耳朵听,她听着事情千回百转又有岔子,正着急着,居然听见了孟醉竹的声音,她忍不住踮了踮脚想探看两眼,被后面的人扯了扯衣角,低声道:“仙子,低点儿!你挡着我了!”
没想到整个宝殿里的大家都是吃瓜群众。
“准奏。”
“左相大人一直委托我在地府替他传递阎王殿下的消息,醉竹这里有这两千年以来我们之间所有的往来通信,纸质信件、电子通讯记录,陛下,全部都真实可查。”孟醉竹平静地说完,从随身带的包里掏出了一沓文件袋,递给了云下的神官。她转向那位内阁翰林:“大人,不知这是不是您想要的证据?”
“这”
翰林还没来得及回话,另一边又一个仙君站了出来:“陛下,南海雨神请奏。”
天神帝脸色又黑了两分,“准。”
“是关于去年忘川河一案,前任雨神布重雨,导致人间大灾之事。”
他垂下头,双手呈上了一封书信,天神帝使了个眼色,旁边的神官上前取了再递到天神帝手里。天神帝打开信封,抽出了信纸,边展开边问:“此事不是已审查定案?为何现在又来说?”
“是,时任雨神们已集体送弑神台处治,但值守期醉酒又不记录布雨实在蹊跷,臣上任以来心中长存疑惑,没想到意外在雨神庙里发现了上任留下的真迹,信中举证了这一切都是左相大人指使而为。”
天神帝边听他说着,边看完了信,他顿时勃然大怒,把信纸甩了两下,一掌拍在把手上:“金秋!你可认罪!”
左相慌忙出列跪在了正中央,但并没有回话。他额上冒着冷汗,心里却跟计算机似的快速分析着。
天神帝膝下无子,手头无将,就算临时拔苗长起来的小阎王也还不成气候,朝中无人能与自己抗衡。而他的势力遍布三界,如果现在撬掉他,牵一发动全身,三界会大乱的,天神帝一时半会动不了他,顶多借此敲打敲打。刚才举发的那些事,雨神已死无对证,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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