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这才放下心,抱着孩子先一步进了屋里。
屋里血腥味不重,桌上还摆了鲜花,安然躺在收拾干净的床上睡的正沉。
胤禛轻手轻脚上前,细细打量安然的脸,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到实处,还好,除了脸上有少许疲惫之感外,皮肤白里透红,看着不像是亏空的样子。
府医进来给安然把了脉,又给小阿哥检查了一番,冲胤禛点了点头。
胤禛将孩子交给周嬷嬷,摸了摸他的小脸,带着府医出了内室。
“她们母子俩身体如何?”他问。
府医笑道:“四爷放心,安格格一切都好,虽是急产,身体也只是因生产导致虚弱了些,好好坐月子,约莫半个月就能养回来了,小阿哥身体也壮实,手脚有力,哭声响亮,想来在母体中养的极好。”
说到急产,胤禛收了笑,先让苏培盛送走府医,又进去瞧了瞧安然,见母子俩并排躺在一起睡的正香,心里不由软成一团。
“好好照顾你家主子。”他嘱咐春和:“若是她醒了,就说我先去处理今日之事,叫她放心。”
“是。”
前院,被打了板子的郭必怀此时止了血,有与他交好的小太监想给他上药,却被郭必怀拒绝,只说万事要等主子爷来做主。
“去请福晋到前院来,再把方氏押过来。”
审问
方氏被押来的时候,被堵着嘴,却还在“呜呜”地挣扎,胤禛淡淡道:“再多嘴,叫人拔了你的舌头。”
触及到胤禛冷然的目光,方氏身体一颤,终于老实地跪在地上,任由侍卫将她嘴里塞着的布拿了,也不敢再大喊大叫。
乌拉那拉氏这会子也带了人过来,胤禛也没让她坐,开门见山的问:“说说吧,今儿闹的哪一出?”
乌拉那拉氏也一脸疑惑,道:“爷容禀,今日方氏突然押着郭必怀,小顺子,还有一名书生回府,非说是安格格养在外头的。。。”
她顿了顿,才道:“方氏那话说的实在粗糙,但她指天发誓,说的振振有词,妾身便想着先审一审,谁曾想还没审出什么,安氏就急匆匆过来了,先是打了方氏一巴掌,又说和那男子素不相识,这一团乱糟糟的,妾身倒不知该信谁了。”
乌拉那拉氏说的无辜,但胤禛半个字也不信,嘲讽道:“哦?你所说的审一审,就是动用私刑?”
乌拉那拉氏赶紧解释:“爷误会了,郭必怀来的时候,就已经挨了板子,只是这事涉及后院名节,故而妾身没来得及让人替他处理伤势。。。”
“好了。”胤禛打断她的话,又看向方氏:“你说说怎么回事。”
方氏深吸一口气,充血的大脑此时平静下来,甚至感觉有些恍惚地道:“前几日妾身的丫鬟清月发现郭必怀经常悄悄从后门出去,一去就是大半天甚至一天,妾身心中疑惑,想着这经常出去,莫非是在外头打着爷的名义行事不成,便叫人跟了郭必怀几天,谁知就跟到了一处民宅之中。”
“妾身原以为是郭必怀这小子在外头偷偷成了个家,没想到一番打探下来,意外得知里头竟然住了个书生,他一个太监,养着个男人做什么?后来想到是安氏经常派他出去,这还有什么说的,安氏定然与这男子认识!今日郭必怀又出了门,妾身想着万不可再让安氏肆意妄为,便将他们堵了个正着,一并押了回来。”
胤禛摩挲着手里的佛珠,对方氏的话丝毫不为所动:“你说的这些,不过都是你的臆想,有什么证据吗?”
“有的!有的!”方氏指着跪在地上的小顺子道:“妾身昨日审过小顺子,小顺子说,安氏和这男人是什么远房表兄妹,这表哥表妹的,若没有几分情意。安氏如何会这般照顾?”
小顺子见点到他,膝行几步磕头道:“我家主子确实吩咐郭公公多多看护院中的人。”
乌拉那拉氏垂下眼睛,嘴角微微勾起。
但小顺子话锋一转:“可那院子里住着的,并不是眼前这位男子,而是一众在主子铺子里做工的姑娘,这些,主子爷您都是知道的,那守门的老夫妻,还是苏公公找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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