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魏云深目露惊诧,挑眉问:“今天怎么这么主动?”
&esp;&esp;宋持怀神色如常,他垂眼看着自己在玄铁的衬托下显得更白腻的手腕,道:“反正躲不过,也逃不出,倒不如自觉一些,我也少受些罪。”
&esp;&esp;这倒真有几分身为阶下囚的自觉了。
&esp;&esp;魏云深深深地看着他,仿佛要戳穿宋持怀的别有用心,最后却还是沉默着上前来摩挲住宋持怀手腕,他意味深长地盯着宋持怀,后者始终垂头不愿看他,也不知是真的顺从了还是仅仅逃避。
&esp;&esp;他将宋持怀的两只手腕扣上,没多余做什么,而是往后退开,道:“今天我有事不能陪你,有什么事可以叫时度,他在外边守着。”
&esp;&esp;宋持怀张了张嘴,还是把那句“本来也没要求陪”咽了下去。
&esp;&esp;他躺下盖好被子,点了点头,虽没回话,却也算给了回应。
&esp;&esp;屋内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宋持怀今天忙了一天,他累得狠了,现在不过才刚躺下,意识就陷入混沌,迷迷糊糊中只听到一阵关门声,再然后风动惊起树梢擦响,他的意识彻底沉浸在黑暗之中,再也感知不到外界的声音。
&esp;&esp;“霁尘尊、霁尘尊?”
&esp;&esp;“……霁尘尊没事吧?”
&esp;&esp;“不管怎么样先趁没惊动那个叛徒,看看能不能先把人带走吧。”
&esp;&esp;“不行,这铁链是特制的,方才从烬日寒闯进来时又损耗了一部分灵力,我实在打不开。”
&esp;&esp;“大师兄呢?”
&esp;&esp;“你们两个在这里守着,其余人跟我去拿魏云深,不管怎样结症在他,只要把他捉了,我不信还救不下一个宋持怀。”
&esp;&esp;“……”
&esp;&esp;纷杂的说话声扰了美梦,宋持怀本就没睡好,如今被吵得半梦半醒,他揉着眼,下意识就要唤:“时……”
&esp;&esp;“度”字还没出来,一只手捂住了要出声的嘴。宋持怀脑中茫然,在睁眼看到房内情景后眼皮重重一跳,瞌睡也醒了大半。
&esp;&esp;他压低声音,还有种尚在梦中不曾清醒的不真实感:“公孙止?”
&esp;&esp;怎么会?公孙止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esp;&esp;公孙止点头,见他不再有妄动的趋势才松开手:“多有得罪。”
&esp;&esp;宋持怀摇头,许久确定眼前所见并非幻梦,才问:“怎么是……你怎么来了?”
&esp;&esp;公孙止刚要回答,却听一阵不正常的呼声啸过,顿时心神一凛,他极其自然地护在了宋持怀身前,低声道:“保护霁尘尊!”
&esp;&esp;话刚落,随他而来的万剑宗弟子绕在床边排开,而后一道脚步声响起,黑沉的魔气推开房门,下一刻,宋持怀领着人走了进来。
&esp;&esp;“是你。”
&esp;&esp;他跟公孙止见面不多,却还记得这么个人,相比于其他人,此时魏云深更宁愿见到的人公孙止,因此面色稍霁,又嘲道,“怎么,一个凌微不够,你们也来送死?”
&esp;&esp;公孙止冷声呵道:“大胆魔族,事到如今仍不知悔改,果真如道殒尊说的那样,该杀!”
&esp;&esp;魏云深却并不将公孙止的狠话听进耳中,他只看着被一众人护在中间的宋持怀,后者神色不变,不论是他还是公孙止说话时都始终维持着一派风云不惊的淡然,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esp;&esp;又是这样,从前是,现在也是,宋持怀向来知道如何最能拨动人心,他就这样不关己事地坐在那里,不消多说半句,自有大批大批的人甘做衣下之臣,前仆后继地做他拥趸。
&esp;&esp;冯岭做过,凌微做过,陈蕴也做过。从前就连他也被宋持怀清高的模样骗得神魂颠倒,恨不能把自己的心都捧出去,只为让宋持怀多笑一笑。
&esp;&esp;可他又是怎么回报自己的?无休无止的背叛、无尽无头的憎恶,真心者的真心不值一提,反而人人对辜负者的谎言前呼后拥。
&esp;&esp;魏云深以为之前的自己已经够愚蠢,谁知道宋持怀真有这么大的能耐,连许久未见的公孙止都能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esp;&esp;再开口时,魏云深声音添了几许嘲讽:“该杀,那也要你杀得了我。”
&esp;&esp;公孙止化出佩剑,呵道:“口出狂言!”
&esp;&esp;魏云深半分不恼,面对公孙止的咄咄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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