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崔竹眼眸漆黑,“以防万一。”
&esp;&esp;“行,不是什么难事。放心,我很快办好。”叶行水点头,“那我走了,等你下次再蹲大牢我再来劫你出狱。”
&esp;&esp;叶行水翻下房梁,他是在外面打晕了一个狱卒易容成他的模样混进来的,再依法混出去便是。
&esp;&esp;崔竹收回视线,吃完馒头开始闭目养神。
&esp;&esp;谢九安抓住了他的尾巴还跟来查这个案子是他没想到的,只能事先做好万全的准备,但好在楚棠才是主审,今日一番交谈,楚棠的态度是要保自己。
&esp;&esp;没再来人审问他,次日狱卒送的饭却有了变化。
&esp;&esp;“小侯爷看你可怜,托人带给你的。”狱卒拎着一个华美的食盒出现在了崔竹面前,神色高傲。
&esp;&esp;把食盒放下,狱卒就走了。
&esp;&esp;崔竹盘腿坐着,打开了盖子,最上面一层单放着一封信。
&esp;&esp;信封上什么也没写,崔竹抽出信纸,字迹龙飞凤舞,只有寥寥两行——
&esp;&esp;尝尝,真不考虑跪下求我吗。
&esp;&esp;那我可真是太难过了。
&esp;&esp;视线下移,入眼的一副小画。约莫是没学过丹青,画的跟稚子涂鸦没甚区别。
&esp;&esp;一个简笔小人面对一大桌子饭菜低头垂泪,因笔法简陋,泪珠画的豆大,丝毫没有梨花带雨的美感,倒是喜感十足。
&esp;&esp;崔竹咧出个笑,捻着信纸,又逐个打开了剩下几层,胭脂鹅脯,酒炊淮白鱼,暖寒花酿驴蒸,桂花糖藕,还有一小份参汤。
&esp;&esp;菜色确实很丰富,看着诱人极了。
&esp;&esp;崔竹又扫过那两行字和小画,把信装回信封,塞进了袖袋。
&esp;&esp;抽了筷子拨了拨那盘鱼,崔竹却没急着吃,而是夹了一筷子丢到墙边,便放了筷子。
&esp;&esp;很快,一只老鼠从墙缝窜出凑近了鱼肉,那块上好的鱼肉不一会儿就被吃了精光。
&esp;&esp;崔竹撑着下巴看它跑回墙缝,却速度渐缓,最终倒在了离墙缝一步之遥的地方。
&esp;&esp;真的有毒。
&esp;&esp;崔竹凉凉地咧了个笑,看向食盒。
&esp;&esp;谢九安当然没有这么好心,毒是谁下的不言而喻。
&esp;&esp;菜色再丰富也没用,还不如白面馒头。
&esp;&esp;谢九安酒饱饭足,出了天字号酒楼,无所事事地拎着那朵花枝瞎晃悠。
&esp;&esp;跟着他的暗卫觉得自家少主子对这花枝过分喜爱了,明明已经被蹂躏得只剩枝干,却还是走哪拎哪。
&esp;&esp;“小侯爷,二皇子今天去查刘士锦那条线,您不去看看吗?”暗卫跟在谢九安身后问。
&esp;&esp;谢九安回过头,很是疑惑:“他查刘士锦与我何干,我为何要去看?”
&esp;&esp;暗卫以为他忘了刘士锦是谁,试图给他解释:“刘士锦就是泄露试题之人,皇帝让二皇子查舞弊案,势必要查此人的。”
&esp;&esp;谢九安奇怪地看他一眼,没理他。
&esp;&esp;“您不是想在二皇子查舞弊案的时候跟着学习一二吗,难道今日不去了?”暗卫试图继续给他解释。
&esp;&esp;谢九安看他的眼神更奇怪了,突然停下脚步,露出一个恶劣的笑:“你觉得我是为了学习一二才去掺和这件事的?”
&esp;&esp;“……”想起中午的事,暗卫蓦然闭嘴。
&esp;&esp;看他闭嘴,谢九安又高高兴兴地往前走。
&esp;&esp;“那药什么时候毒发?”谢九安想起下毒的事,问道。
&esp;&esp;“您说要毒性大见效快的,所以我下的毒基本吃了一口就能死。”
&esp;&esp;“那他死了没?”谢九安好奇的声音里带着兴奋。
&esp;&esp;“没。”暗卫老实答,“阿四刚刚说看见他拿老鼠试毒,老鼠死了,他没有。”
&esp;&esp;谢九安唔了一声,惋惜道:“ 柔弱可怜又无辜的老鼠。”
&esp;&esp;“那晚上还下毒吗?”暗卫问。
&esp;&esp;谢九安幽幽说:“让他去毒比他更没本事的老鼠吗?”
&esp;&esp;暗卫沉默。
&esp;&e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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