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将a4纸一张一张贴到墙上。
&esp;&esp;很快,整面墙从上到下,一排一排,全是秦霄的照片,400张秦霄的脸,400双秦霄的眼。
&esp;&esp;江一眠从电视柜上下来,取出工装包里的一叠卡片,十张,他放了九张在柜体下面的抽屉里,留了手里这一张,卡片上的字迹隽秀——
&esp;&esp;【第一项,直视秦霄的照片,10分。】
&esp;&esp;江一眠将卡片横立在墙边,然后直视整面墙。
&esp;&esp;秦霄阴鸷的眉眼开始鲜活起来,化成脑海里无数个对他施暴后又花言巧语哄他的魔鬼。
&esp;&esp;时间缓缓流逝,江一眠呼吸逐渐急促,身体的颤抖越发明显,冷汗顺着额角滑落至脖颈,他开始缓步后退,只十几秒就退无可退跌进了沙发里。
&esp;&esp;江一眠闭上双眼,努力调整自己的状态,两分钟后,再次睁开眼。
&esp;&esp;还是很难受,呼吸困难,身子发僵,依然只坚持了十几秒。
&esp;&esp;江一眠接着闭眼调整,继续。
&esp;&esp;这只是脱敏训练的第一步,他已经有些撑不住了。
&esp;&esp;一小时后,浑身湿透的江一眠抓起工装包夺门而出。
&esp;&esp;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冲下楼的,只隐约感觉磕到了膝盖好几次,跌跌撞撞跑出小区后,他脚底发软,跌坐在墙边大口呼吸。
&esp;&esp;盛夏上午的阳光很烈,可被冷汗湿透的江一眠却觉得好冷。他不自觉地裹紧风衣,身体却抖得越来越厉害。
&esp;&esp;他状态很不好,开始有人驻足观望,过了会儿有人上前询问情况,他始终颤抖着一言不发。
&esp;&esp;慢慢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江一眠很清楚,人群里没有傅承焰,没有那个能安抚自己的男人。
&esp;&esp;有人在拨打120。
&esp;&esp;“喂,急救中心吗?清泉三苑门口有个人突发疾病……意识清楚没有昏迷……精神状态好像很不好……站不起来……没有外伤……嗯没错清泉三苑……”
&esp;&esp;人越来越多,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嘈杂。
&esp;&esp;江一眠有些意识朦胧,视野里开始出现重影。
&esp;&esp;状态越来越糟了。
&esp;&esp;可这一次,他必须靠自己。
&esp;&esp;僵硬的双手开始舒展指节,他抓起工装包,努力撑着小区外墙,咬牙爬起来,拨开纷杂的人群,冲到路边的公交站,随便上了一辆刚刚驶入的公交车。
&esp;&esp;江一眠随手从钱夹里摸出一张纸币,看也没看直接按进投币箱里。
&esp;&esp;不是上班高峰期,车上的人很少,只有零星几个老年人,座位边放着买菜的小拉车,隔着过道表情丰富地聊着天。
&esp;&esp;见有人走过来,连忙缩回夸张的手势和探出去的半个身子。
&esp;&esp;江一眠挨个扶着座椅走到最后一排左边的靠窗位置坐下,车内开着空调,他打开车窗,暖风猛地灌了进来,吹得他湿了的额发不断在额角拂动,星星点点的冰凉触感,穿透盛夏的燥热,直入骨髓。
&esp;&esp;他抄紧风衣,无法聚焦的目光投在车窗外不断后退的绿化带和高楼上。公车上了高架,穿城而过。
&esp;&esp;随着时间流逝,江一眠被风吹得渐渐清醒起来,冷汗止住了,视线也明朗了许多。
&esp;&esp;江一眠抬起还有些僵硬的手,看了看表,下午三点。
&esp;&esp;车窗外的景色不知何时从鳞次栉比的高楼变成了一望无垠的田野。
&esp;&esp;公车到站,终点站播报声响起,江一眠才发现空荡的车上只余他一人。
&esp;&esp;他挪出身子,起身无力地走到投币箱,摸出钱夹。岂料司机师傅说不回程了,这是城乡公交,一天只跑两趟,这是第二趟收班车,得明早再进城了。
&esp;&esp;下车后,公车起步,从大路拐进了乡村小路,应该是回家去了。
&esp;&esp;江一眠脚底仍旧有些发软,烈日当头,他攥着手里的工装包,走到路边不远处一棵凤凰木下,靠着树根坐下。凤凰花开,高大的躯干上万千枝叶和花朵散开,好似为他撑起了一把火红的大伞。
&esp;&esp;看着无人的公路,无边的田野,远处零星的自建房,日光肆无忌惮地蒸发周遭的水汽,嘶鸣不断的蝉声让每一根神经都跟着燥了起来。
&esp;&esp;江一眠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很渴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