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判断,还是出于别的仿佛刻在骨子里的东西,都让不信任任何人的他将自己毫无保留地暴露在这个小孩儿面前。
&esp;&esp;而且只要他问,他还可以说更多。
&esp;&esp;“燕城是哪里?远吗?”江宁问。
&esp;&esp;“很远,有机会带你去。”傅承焰说,“到时候,你也去我家吃饭。”
&esp;&esp;“谢谢哥哥。”江宁说,“不过我可能不会去的。”
&esp;&esp;傅承焰心脏骤停了一瞬。
&esp;&esp;听到江宁说不会去燕城,不会去他家,那种心痛的感觉比刚刚还强烈数倍。而且心痛中还夹杂着巨大的失落感,好像整颗心都空了一般。
&esp;&esp;“为什么?”傅承焰问,他的呼吸不自觉沉了些。
&esp;&esp;江宁朝他扬起笑脸,“因为我的家在这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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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那天中午,傅承焰吃了一碗小江宁亲手煮的青菜鸡蛋面,仿佛是他这辈子吃过的最美味的东西。
&esp;&esp;当天晚上,傅承焰就做了一个梦。
&esp;&esp;梦里,傅承焰和江宁都已成年,只是江宁已经不叫江宁,而是叫江一眠。
&esp;&esp;一开始,傅承焰见到江一眠的时候,是他二十八岁,江一眠二十岁的那年。江一眠一身纯白浴袍坐在他床前,胸口处能看见狰狞的伤疤。
&esp;&esp;接着就是他多年后得知江一眠就是江宁的时候,他冲到机场接江一眠却没接到人,最后在寒冷的雨夜里见到匍匐在地,下身血肉模糊的江一眠。
&esp;&esp;那个画面让他很难受很心痛,一如白天时那样心痛。
&esp;&esp;陷入梦境的傅承焰眼角滑下一滴泪。
&esp;&esp;他想,如果他早一点,早一点找到人,他的小江宁就不会失去双腿。
&esp;&esp;后来他把人抱回家,明媒正娶,呵护备至地度过了五年时光。
&esp;&esp;却被一场大火将一切都烧了个干净,包括他的爱人,同时他也在大火中无比自责和遗憾地结束了生命。
&esp;&esp;但一转眼,傅承焰发现自己又活过来了。
&esp;&esp;他的人生好像重来了一次。
&esp;&esp;这一次,他二十六岁,已经改名为江一眠的小江宁十八岁,他的双腿完好,身上也没有任何伤疤。
&esp;&esp;他们在电梯里匆匆一面,简单握了个手之后,傅承焰便再也忘不掉了。
&esp;&esp;之后他开始追求江一眠,为江一眠改变自己,为江一眠保驾护航,对江一眠呵护备至,补全上一世的遗憾。
&esp;&esp;最后他们如愿结婚,日子过得蜜里调油,相爱了一年又一年,一年比一年更恩爱。
&esp;&esp;然后傅承焰在梦里听到了熟悉的钢琴声。
&esp;&esp;他醒了过来,一看腕表五点。
&esp;&esp;起身拉开窗帘,隔壁窗台已经亮起了灯,小小的身影正坐在琴凳上,极不熟练地弹奏着《卡农》。
&esp;&esp;他记得,梦里的小江宁,就是四岁开始学琴的。
&esp;&esp;傅承焰不知道这个梦是怎么回事,也无法分辨梦里的画面在前世,或者其他平行世界是否都发生过。
&esp;&esp;但他知道,冥冥之中,他遇到江宁,就不会再让他一个人吃苦受难。
&esp;&esp;以后,由他来保护江宁,照顾江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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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之后的一年,傅承焰一边为回到傅家做准备,一边学会了做饭,每天投喂小江宁。
&esp;&esp;听他弹琴,送他上学,接他放学。
&esp;&esp;陪他抓知了,教他写作业。
&esp;&esp;江宁也习惯了身边有傅承焰这个贴心的大哥哥。
&esp;&esp;所以,一年后,傅承焰已经准备好回燕城傅家。
&esp;&esp;那天他再问江宁,愿不愿意跟他去燕城,去他家做客。
&esp;&esp;小江宁用力点头。
&esp;&esp;父亲也被一并接走,在傅家做园艺工,负责傅家祖宅的园林花木。
&esp;&esp;只是临走前,父亲怕江宁因为母亲的缘故遇到危险,拜托傅承焰,替他换了个名字,改名为江一眠。
&esp;&esp;自此,江一眠就在傅承焰的照顾下,在傅家祖宅和傅承焰一起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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