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礼在这山林里走得不太高兴,低头看了一眼鹿皮长靴上的泥,喝道:“你若肯少惹些事端,我能来吗?!”
&esp;&esp;薛白不惊,反问道:“我又惹何事端了?”
&esp;&esp;陈玄礼抬手一指,几乎指到他的鼻尖,道:“休当我不知,你故意给右相下套,一而再,再而三,还不知悔改?!”
&esp;&esp;“确实是。”薛白应道:“我就是与右相有私仇,没事便想给他点颜色瞧瞧。”
&esp;&esp;“哈。”
&esp;&esp;陈玄礼被气笑了。
&esp;&esp;但知道薛白藏着这个心思是一回事,却不能以此治罪。
&esp;&esp;“若非看在你真有本事的份上,就这些小心思,死八百回。”
&esp;&esp;“那是我本就没向圣人隐瞒我陷害右相的心思。而且他真的想弄死我,这次又出手了?”
&esp;&esp;陈玄礼重重“嗯”了一声,确实也对李林甫有些不满。
&esp;&esp;明知道圣人喜欢薛打牌,还次次出手,这是坏;连薛白下套都看不出来,这是蠢。
&esp;&esp;一国宰执,嫉贤妒能,到如此地步。
&esp;&esp;“圣人命我来看看,那了不起的军器是何模样,真有助于攻石堡城吗?”
&esp;&esp;薛白道:“我只管造,具体如何用,那是王将军的事。”
&esp;&esp;“走吧。”
&esp;&esp;“将军请。”
&esp;&esp;陈玄礼挥了挥眼前的蚊虫,却见王维、李华正站在一边行礼,他哈哈大笑,指着王维道:“摩诘先生,此番是开窍了。”
&esp;&esp;……
&esp;&esp;“嘭!”
&esp;&esp;巨响声中,一块巨石再次划落天空,重重砸在山林中,引得草木震动。
&esp;&esp;
&esp;&esp;弹劾王忠嗣的奏折如雪片一般递到了台省。
&esp;&esp;李林甫却一直觉得整件事有哪里不对。
&esp;&esp;他怀疑薛白故伎重施对他下套,但私造军器就是犯了忌讳,此事无论如何都会触怒圣人。
&esp;&esp;忽然。
&esp;&esp;“右相,兵部有人说,说是……”
&esp;&esp;“说!”
&esp;&esp;“军器不是私造的,库部员外郎王维,曾私下与玉真公主说过此事,是圣人御旨让他们造的……”
&esp;&esp;“什么?王维?”
&esp;&esp;李林甫其实并不惊讶,而是愤怒。
&esp;&esp;他就知道薛白不可能犯这种错误,更何况有颜真卿提点,怎么可能造军器不先与圣人提,反而与王忠嗣先结交?
&esp;&esp;薛白是在保王忠嗣,故意带王忠嗣犯错,引他动手,再通过证明此事是假的,使圣人连其它对王忠嗣的指责都不相信了……
&esp;&esp;萧邡之是被人利用了。
&esp;&esp;“快去,让大理寺、刑部严审萧邡之!是谁让他告状的!”
&esp;&esp;“喏。”
&esp;&esp;“右相,圣人诏右相觐见……”
&esp;&esp;李林甫一时有些忙不过来。
&esp;&esp;他知道此事背后绝不简单,不止有一方势力在保王忠嗣。
&esp;&esp;说到底,薛白只是在造军器时顺带下了一个小小的鱼钩,是有人硬把右相这条鱼挂上去了。
&esp;&esp;“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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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陈玄礼走到一个大坑边,低头看去,只见那两三百斤的巨石已深深陷入了地里。
&esp;&esp;他不由皱了皱眉头。
&esp;&esp;并非是对这巨石砲的威力不满意,而是想到有了此物,往后华清宫护卫圣人,压力又要大增。
&esp;&esp;无怪乎李林甫要以此事为借口弹劾王忠嗣。
&esp;&esp;“走吧。”陈玄礼回过头,道:“回长安,给你们请赏。”
&esp;&esp;“多谢陈大将军。”薛白应道。
&esp;&esp;而他身后的匠师们虽然惊喜,却被龙武军大将军的气势压得不敢说话。
&esp;&esp;“还有,猴子的故事写了没有?”陈玄礼忽然问道。
&esp;&esp;“写了一些。”
&esp;&esp;“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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