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郑虔说罢,等了一会,对方竟是不再问了。
&esp;&esp;
&esp;&esp;“你怎么不问了?”
&esp;&esp;“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我有骗你吗?”薛白淡淡道:“再知道更多,反而危险。”
&esp;&esp;杨洄心中一凛,目光看去,只见薛白正在把他方才写下的问题一张张放在火烛上烧毁。
&esp;&esp;他烧得很仔细,显然不会像郑虔那样遗留下一张两张被人偷走。
&esp;&esp;“谁告的状?”杨洄道:“是东宫吧?”
&esp;&esp;薛白道:“不重要,重要的是右相府、东宫必因此事而互相攻击。我们要做殃及的池鱼,还是得利的渔翁?”
&esp;&esp;“怎么做?”
&esp;&esp;“裴冕。他是东宫的人,这次就是他为东宫劫走了郑虔。”
&esp;&esp;杨洄目光一动,猜想这是要栽赃东宫了。
&esp;&esp;薛白烧完了自己的字迹,拍掉了衣襟上的灰烬,指了指那些从刑部拿来的证据。
&esp;&esp;“右相借着郑虔案又一次打压政敌,犯人都还没审,已经列出了一堆罪人,包括刚刚为圣人征收盐税的盐官;东宫也不老实,居然安插一个眼线到王鉷身边,得知此事,想要灭口。”
&esp;&esp;“如何揭发他们,且洗清我们的关系?”
&esp;&esp;“因郑虔一直与东宫亲善,右相便告诉公主郑虔讪谤武惠妃之事,怂恿公主入宫告状东宫,每次都利用咸宜公主,驸马察觉到不对了,到刑部问了萧尚书,得到了这些证据,可没想到,裴冕一转眼就把犯人带走了。”
&esp;&esp;“如何证明裴冕是东宫的人?若用你给的证据,我们也会露馅。”
&esp;&esp;“那证据是用来吓唬他的。”薛白道:“今夜人犯就是以裴冕的名义带走的,哥奴怎么可能会怀疑你?自会猜到裴冕是替东宫做事,想必现在南衙已经开始搜人,只要搜了裴冕的家,总有线索。”
&esp;&esp;“可行?”
&esp;&esp;“可行。”
&esp;&esp;“圣人不好欺瞒。”
&esp;&esp;“放心,我们说的几乎都是事实。”薛白从容笑道:“且我在宫中有些关系……”
&esp;&esp;杨洄学会了。
&esp;&esp;薛白每次就是这样,把李林甫、李亨变成坏人,在圣人面前扮无辜。这次,是把机会让给他们夫妻。
&esp;&esp;咸宜公主就是太单纯了,才会每每被人利用。
&esp;&esp;薛白看似云淡风清,但事发突然,他原本还在岁考,此时只是用大概的计划哄住杨洄,其实还没想好细节。
&esp;&esp;比如,如何隐掉他在此事中的所做所为?以免有人指出是他在其中掺和。
&esp;&esp;还有更多漏洞要补上。
&esp;&esp;杨洄想了想,沉吟道:“可这一切,裴冕都知道。”
&esp;&esp;薛白讶然道:“此事驸马还要我教?”
&esp;&esp;“哈。”杨洄咧嘴一笑,拿手刀割了割脖子,意味深长地道:“东宫还敢杀人灭口,真是心狠手辣。”
&esp;&esp;第131章 岁考
&esp;&esp;“裴御史身边人说,他要彻夜在大理寺公办。”
&esp;&esp;夜深,一队右骁卫到了大理寺,听得守门杂役如此说了,大步赶入衙署。
&esp;&esp;身后还跟着几个狱卒,赔笑道:“想必裴御史在亲自审问人犯。”
&esp;&esp;“不合章程。带路,人犯在哪?!”
&esp;&esp;“……”
&esp;&esp;火把的光亮与脚步声惊扰了公房中的清静。
&esp;&esp;裴冕站在窗边,侧耳倾听,远远地正有人在喊话。
&esp;&esp;他猜到是郑虔没有被移交入狱,怪不得自己一进大理寺就被看押起来。杨洄利用自己的名义把人劫走了,可见根本就不顾自己的死活。
&esp;&esp;那两巴掌白挨了。
&esp;&esp;裴冕转动眼珠,道:“南衙来人,若看到你们在此,必然会牵连驸马。你们躲起来,我去应付。”
&esp;&esp;扮作奴仆看押着裴冕的二人是杨洄手下心腹,闻言对视了一眼,犹在警惕。
&esp;&esp;“你跟我们走。”
&esp;&esp;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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