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也不问,向刘景道:“让我与他单独谈谈可否?”
&esp;&esp;“薛郎请便。”
&esp;&esp;“好了,你实话与我说。”薛白这才问道:“薛灵是你杀的吗?”
&esp;&esp;“怎么回事?”
&esp;&esp;“我……我杀了他……”薛崭犹在哭,却是强咽着泪,道:“但他死性不已该,。。。。该杀。”
&esp;&esp;薛崭呆愣了一下,低下头,好一会儿之后,抽泣着哭了出来,轻轻点了点头。
&esp;&esp;“具体怎么回事?”
&esp;&esp;“昨日,他来见了阿娘,说他要改过自新,希望能待阿姐出嫁了,让阿娘带着我们回长寿坊,阿娘心软,我就与她吵了一架……我出来时,远远见到薛灵从阿姐的闺房出来,怀里鼓鼓囊囊的,我一看就知道他又偷东西,就追了出去。他没有回长寿坊,出了朱雀门,那时候暮鼓都已经快响完了,我,我还是跟了出去……”
&esp;&esp;显然,薛崭在离开朱雀门时已经慌了,一个十三岁的少年在夜里到了城郊,慌是难免的。
&esp;&esp;薛白问道:“丰味楼派了一个伙计盯着薛灵,看到他了吗?
&esp;&esp;“没看到。”薛崭摇头,“一直就没看到,不过他来的时候,身上像是摔了娘说,有人追他,被他甩掉了。”
&esp;&esp;“谁追他?
&esp;&esp;“不知,债主吧。”
&esp;&esp;“继续说。”
&esp;&esp;“我跟着他走了一柱香,进了个村院,有一群无赖在里面喝酒赌钱,与他相识。听他们说话,他打算卖了长寿坊的宅院去河东,但这次没在阿娘那找到宅契。得下次再诓阿娘出来,但他不好出面,要请人帮他先找好买主……”
&esp;&esp;“只说了这些?有问薛灵之前去了哪里吗?”
&esp;&esp;“我听到的只有这些。我正趴在那听,被发现了,后面有无赖们围上来,我没打过他们,被捆起来了。”
&esp;&esp;说到后来,薛崭的呼吸也渐渐重了。
&esp;&esp;“然后,我就被捉了,薛灵认出我,把我带到一间屋子里,说让我跟他走,带我过大富大贵的日子。等到夜里他睡熟了,我想拿回阿娘的钱财逃走,却惊动了他。他拿了匕首要制住我,我与他打斗,抢过匕首捅了他一下,当时打着雷,我看到他浑身都是血……我拿了他的包裹跑,但才走到后门,被那群无赖挡住,捆在了柴房,天亮之后,官府的人就来了。”
&esp;&esp;薛白问道:“你与官府也是这般说的?看到他浑身是血,你第一反应是拿着包裹跑?
&esp;&esp;“不是,官府没问这些。”
&esp;&esp;“薛灵当时死了吗?”
&esp;&esp;“应该死了。”
&esp;&esp;“你确定?”
&esp;&esp;薛崭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esp;&esp;薛白又问了些细节,起身准备离开。
&esp;&esp;“阿兄。”薛崭唤了一声,低下头道:“我当时想过要救他的……
&esp;&esp;他欲言又止,薛白等了良久,才听他继续说下去。
&esp;&esp;我想过救他,但想到他若能死了对大家都好……大不了我下十八层地狱……
&esp;&esp;薛白回过头看去,隐隐的火光下,看到薛崭话到最后,眼神很狠。
&esp;&esp;这种狼不是对薛灵的,而是这个少年对自身非常狼,他分明知道弑父是多大的罪孽,甚至他认知中的罪孽比实际还要大得多,下十八层地狱割鼻挖心油锅煎炸,永世不得翻身。
&esp;&esp;昨夜大雨,惊雷轰然砸落,如同天罚,闪电照亮薛灵的满身血迹。薛崭转身而去的一刻,已做好了接受一切后果的准备。
&esp;&esp;“知道了。”
&esp;&esp;薛白没有多说什么,出了县狱。
&esp;&esp;长安县令贾季邻已经在牢狱外等候了,抚须道:“薛郎来了,清臣这一卸任,没想到你我这般相见。”
&esp;&esp;“见过明府。”薛白执礼道:“敢问此案可是由新来的县尉负责?”
&esp;&esp;“不错,辟郎何意?
&esp;&esp;“此案犹有疑点,可否容我与县尉详禀?”
&esp;&esp;新任长安县尉名为王之咸,乃是大唐诗人王之涣的弟弟。
&esp;&esp;王之咸时年五十四岁,长须飘飘,风度文雅,但精力显然不如颜真卿,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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