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记。”
&esp;&esp;刘化痛苦的呻吟着,喃喃道:“河南尹裴敦复……”
&esp;&esp;杨国忠一愣,裴敦复去年倒是回京闹出了一点事,但因为党争,已经死掉了。
&esp;&esp;朝廷规定,民间‘亩纳二升’贮粮于义仓,明言本为备荒赈灾而设,断不许他人杂用。裴敦复任河南尹,每亩纳粮四升……这便罢了……逃户愈多,他愈加愈多,这也无可奈何,罢了……但,河南久旱不雨,赈灾使要开仓济民时,才发现他私挪义仓。”
&esp;&esp;刘化声音虽哑,却是越说越清醒。
&esp;&esp;“我阿爷与乡众们每每贮粮于义仓,已成正税!然为何支移挪用,变造殆尽?!朝廷派下赈灾使,为何改赈济’为‘赈贷’,所谓朝廷先借粮于我等,再等丰年偿还……这,
&esp;&esp;也就罢了。当为何借一升却要还三升?一个灾年能过,两个灾年如何过?它明明是我们缴得的粮,我们的粮!
&esp;&esp;杨国忠敏锐地发现他话里的线索,喝道:“你阿爷是谁?!”
&esp;&esp;“哈哈哈,我阿爷名讳……”
&esp;&esp;“哈哈哈,我阿爷名讳……刘定高!”刘化仰头大笑道:“开元十三年率众攻洛阳之豪杰者是也!”
&esp;&esp;“刘定高!”刘化仰头大笑道:“开元十三年率众攻洛阳之薛白心中微微一叹,知刘化此前骗了自己。”
&esp;&esp;杨国忠叱道:“刘定高早已伏诛,到底是谁指使你?!”
&esp;&esp;“好,我说。”刘化道:“指使我之人,有陕郡太守、水陆转运使,韦坚;还有,当朝右相,李林甫!”
&esp;&esp;“你还敢胡说?!”
&esp;&esp;“开元二十五年,李林甫重修义仓法。重修以前,有田者纳粮贮于义仓,重修之后,无田者亦纳粮,义仓粟米大增,恢复往昔盛况……奈何我养父无田,被府吏剥掠至死!这开元粮仓、大唐盛世,有我养父的一份功劳!封禅啊,大可封禅西岳,待我送这昏君下去,我养父为他封禅……”
&esp;&esp;“用刑!”杨国忠怒喝,“用刑!”
&esp;&esp;“还有韦坚,开漕运,将南方义仓粟运至长安,良策治国。却还要我们交‘脚费’,
&esp;&esp;比纳粮还多,一年两度剥索……啊!
&esp;&esp;刘化说着,已是剧痛。
&esp;&esp;他犹在大吼。
&esp;&esp;“要脚费没有……我的卵子给你们!卵子给你们!逼我反者……李隆基是也……李隆基是也!刘氏吉主!”
&esp;&esp;薛白听着忽然明白过来,那金刀之谶其实不是迷信,而是一种信心。
&esp;&esp;若没有这种谶言,如何让当世的一个草民敢直呼天子之名?
&esp;&esp;反过来,若没有这愈演愈坏的形势,如何有这样的谶言?
&esp;&esp;今日是刘氏吉主,明日就可能是安氏吉主了……
&esp;&esp;第215章 掩盖的真相
&esp;&esp;刑房中暗了下来,薛白拿起剪刀,剪了烛芯。
&esp;&esp;不知何时,他手上也沾到了血。
&esp;&esp;而随着一声惨叫,刘化晕厥过去了。杨国忠很有经验,安排随从端了水盆来,净了手,方才拿起供簿,邀薛白一起走出去。
&esp;&esp;“果然是刘定高之子,一般的泥腿子连县吏的名字都记不住,岂懂这些?呵,他却从河南尹、水陆转运使说到右相,给自己长脸了。”
&esp;&esp;虽然讥嘲着,杨国忠其实是松了一口大气。
&esp;&esp;刘化有这个见识就好,有见识,说明其人本身就能担住一些事。最怕的反而是那种身份低微到说出来都交不了差的。
&esp;&esp;“怎么?阿白吓到了?”
&esp;&esp;见薛白沉默不答,杨国忠问了一句,笑道:“刚开始用刑是这样,御史台虽是清流,不设刑狱,但罗希奭开了头,这些年想进取的哪个不到大理寺狱去观摩一二?习惯了就好。”
&esp;&esp;“是啊。”
&esp;&esp;“来,再审两个。”
&esp;&esp;两人转进了另一间刑房,里面关的是一个被活捉的妖贼,其实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只是长得沧桑,看着像四十多岁了。
&esp;&esp;“叫何名字?”
&esp;&esp;“刘……刘胜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