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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是哪位皇孙,我暂时不宜多说。”薛白继续道,“今日主要是问一问大家,敢不敢做一番大事业?”
&esp;&esp;老凉这才知道为何薛白没有请殷亮来,其实与殷亮那种聪明人,不需要把话说太透。由他们这些人来,把大事干出来,殷亮自然会有选择。
&esp;&esp;“敢!”
&esp;&esp;老凉、姜亥、薛崭等人先应了之后,樊牢也是不甘落后。
&esp;&esp;“好。”薛白问道:“有不敢的吗?”
&esp;&esp;郭涣的手一直在抖,有些紧张害怕,听了薛白这个问题反而应道:“敢。”
&esp;&esp;因声音有些发虚,他还再应了一遍,心想自己这一把年纪了,竟还要牵扯到皇位之争里。
&esp;&esp;好在皇位之争也是大唐开国以来的常例了,让人心里的负担能小很多。
&esp;&esp;薛白还是很在意郭涣的态度的,有了这位偃师百事通的支持,能少很多的麻烦,他遂点点头,给了一个鼓励的目光。
&esp;&esp;“好,诸位往后都是大唐的功臣。”
&esp;&esp;闻言,众人都有些躁动,薛白摆摆手,继续道:“荣华富贵不必愁,那就谈谈如何做到。这次到偃师,皇孙的要求基本已达成了,铁器、铜币、钱庄、粮食、民心等等,这些都是成事的基石……”
&esp;&esp;这些话给了众人不少的信心,接着,他话锋一转。
&esp;&esp;“但倘若我调离偃师,你们能否将这一切维持下去?”
&esp;&esp;薛白没有与手下人说他为何要调任、能否调任,只用了这“倘若”二字。
&esp;&esp;郭涣最先明白他在担忧什么,也知道自己是维持这些的重要一环,连忙行礼,道:“少府放心,我等虽无少府大刀阔斧之魄力,一定尽心守成。”
&esp;&esp;“好,我已举荐殷先生任偃师尉,郭老可暂任录事,静待时日。”
&esp;&esp;“喏。”
&esp;&esp;郭涣心中震动,惊异于薛白的能耐,也疑惑静待时日是何意,总不能往后还能给他也举荐一个官位。
&esp;&esp;“老凉、姜亥,你们不方便随我归京,便留在陆浑山庄。”薛白道,“刁丙、刁庚,你们随我走,如何?”
&esp;&esp;刁氏兄弟对视一眼,又看向樊牢,之后学着老凉的动作,应道:“喏!”
&esp;&esp;
&esp;&esp;这日从陆浑山庄回来,薛白与杜家姐妹私下计议时,才真正聊到调任之事。
&esp;&esp;“万年县尉的人选已经定了。”
&esp;&esp;“是,崔祐甫,他资历与我差不多,出身却高贵,这次又能代表博陵崔氏支持李林甫。迁他为万年县尉,正常。”
&esp;&esp;“可见顺势而为还是轻松的?”
&esp;&esp;“他们都顺着大唐的下坡路往下走,自然是顺。”薛白微微叹息,道:“但我确实没预料到杨銛会在这时候没了,他上次给我的信上还说身体不错……”
&esp;&esp;为此,他得开始准备回长安了,否则杨党或分崩离析、或让人窃取果实。
&esp;&esp;但前提是他得先完成今年的税赋、安排好后续的事宜,因为长安城中的还只有杨党,偃师县中才有他的薛党。
&esp;&esp;杨党只是壳,薛党才是他的核心、基石,这是他前来偃师的目的,他做事讲究利己也利人,从来不做舍己为人之事。
&esp;&esp;“事发突然。”杜媗道:“国舅一去,我们在朝中少了一大助力,眼下要调回长安只怕难了吧?”
&esp;&esp;薛白道:“我敢拒绝哥奴、王鉷让我出任万年县尉的提议,因升迁之事原本就有所准备。”
&esp;&esp;“如何?”
&esp;&esp;“我先写封信吧。”
&esp;&esp;薛白铺开一张竹纸,提笔,先是写了自己在偃师的一点功劳,之后写道:“长安县尉王之咸,博通经史,才华横溢,可入秘书省……”
&esp;&esp;杜妗一直在旁边看着,微觉好笑。
&esp;&esp;去岁薛白从校书郎谋求外放之时,就觊觎过长安县尉之职,可当时资历远远不足,只能将它拿来讨价还价。转眼一年过去,薛白已有了资历,王之咸却还在任上。
&esp;&esp;这才是早有准备的计划,而万年县尉之职才是那个意外出现的变化,薛白承受住了它的引诱,没有轻易被打乱计划。
&esp;&esp;与他做法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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