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仰大名。”
&esp;&esp;所谓“迎娘歌喉玉窈窕,蛮儿舞带金葳蕤”,迎娘确是与谢阿蛮齐名的宫廷艺人。
&esp;&esp;“状元郎太多礼了,奴家才是久闻状元郎的事迹。”迎娘万福应了,说话时瞥了谢阿蛮一眼,有些取笑之意。
&esp;&esp;薛白道:“此来,是想问问韦会纠缠你一事。”
&esp;&esp;“此事我知道。”谢阿蛮道:“韦会纠缠迎娘不是一天两天了,说是想娶迎娘入门,但显然是花言巧语,因此迎娘始终不理他。”
&esp;&esp;“前日他是如何被长安县拿下的?”
&esp;&esp;说到韦会,谢阿蛮有些气鼓鼓的模样,道:“也不知他发了什么疯,跑来说是要带迎娘私奔,去扬州,不容她拒绝,把她手腕都拽疼了。我是听了报信才赶过来,恰看到有捉不良人在附近,吓唬韦会说再不放手我就报官啦,捉不良人便上前将他押走了。”
&esp;&esp;“就这般简单?”
&esp;&esp;“嗯。”谢阿蛮用力点头,认认真真道:“我们虽是乐工,却也是洁身自好的,才不与他有所瓜葛。”
&esp;&esp;薛白道:“我是说……韦会上吊自尽了,你们觉得他当日可有异样?”
&esp;&esp;迎娘一愣,虽然烦韦会纠缠,真听说一个讨好她的男子死了,还是有些伤感,也不知韦会在九泉之下是否会因此而有些欣慰。
&esp;&esp;“他前日是有些不同,往日一贯是自诩风流的人物,当时却很慌张。凭他的身份,岂会因被我这样的女子伤了颜面就自尽?”
&esp;&esp;“迎娘了解他?可知他近来得罪过什么人?”
&esp;&esp;“奴家不知,若说他与谁人有过节,却是长安人尽皆知的……”
&esp;&esp;自然是人尽皆知,韦会曾在兴庆宫被王准痛殴了一顿。
&esp;&esp;当一个明显的借口被揭破,这案子不可避免地指向了王准。
&esp;&esp;薛白又问了几句,告辞离开,走了几步之后,谢阿蛮却是追了上来,小声道:“薛郎,我有事与你说。”
&esp;&esp;“嗯?”
&esp;&esp;“上柱国张公去逸很生你的气,你最好登门向他道个歉。”
&esp;&esp;“多谢小娘子提醒。”
&esp;&esp;“那等你去过张公府上,再到我府上送礼致谢吧,对了,太乐署的差事你可还兼着,莫忘了过去视事。”
&esp;&esp;谢阿蛮谆谆叮嘱,尽显关切,之后转身跑开,唯留一缕香气。
&esp;&esp;薛白摇了摇头,觉得长安什么都好,但就是美人太多,打扰人好好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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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魏昶与刁氏兄弟在前院坐着喝了几口茶,叹道:“跟着薛郎当部曲,比我这小吏更有前途。”
&esp;&esp;刁庚是乡下人,不知道谦逊这回事,道:“我也觉得。”
&esp;&esp;“我在长安当了十二年捉不良帅,钱没攒下多少,难处却落了千千万万条。”魏昶一脸苦色,仿佛饮的是酒,不是茶汤。
&esp;&esp;“当帅头不容易,我们都晓得。”刁丙不由想起了樊牢说过的话,道:“两头受气,上下不讨好。”
&esp;&esp;“是这理。”
&esp;&esp;魏昶目光看去,见薛白已经出来了,他不由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准备应对薛白的问题。
&esp;&esp;他就是得了县令的吩咐故意捉拿韦会的,以薛白的聪明,绝对已经看出来了,眼下肯定还得到了佐证……很难应对。
&esp;&esp;没想到,薛白根本就没说什么,淡淡道:“走吧。”
&esp;&esp;魏昶一愣,随之出了门,一路回到县衙,忍不住问道:“县尉可问出什么了?”
&esp;&esp;薛白道:“情况你不是都知道吗?”
&esp;&esp;“那,县尉不去提醒王驸马别乱说话?”
&esp;&esp;“总得要占理,才能堵王驸马的嘴,否则我们岂非成了违法乱纪的官员?”薛白道:“今日,我没找到这理。”
&esp;&esp;魏昶遂不敢多问,免得把话说破了,场面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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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是日下午,薛白依旧是一派悠闲模样,去了一趟升平坊杜宅。
&esp;&esp;如今杜家只有杜五郎夫妇在家,可谓是自由自在。薛白在花厅等了一会,才见到杜五郎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裹着毯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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