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薛白有些不好意思。
&esp;&esp;他被引到书房见颜真卿。
&esp;&esp;“老师。”
&esp;&esp;“成婚前，你不宜总过来。”颜真卿正在翻找着卷宗，把书房弄得一团乱。
&esp;&esp;薛白不由问道：“老师在找什么？”
&esp;&esp;“一些关于吐蕃的记载……你不必担心，我不过是尽职任事，他们奈何不了我，至多让我平迁外放罢了。”
&esp;&esp;“平迁外放，也会耽误老师拜相。”
&esp;&esp;“资历都不够，拜什么相。”
&esp;&esp;“老师离拜相也只差四步了。”薛白上前，道：“学生来，是为了吐蕃人一事。哥舒翰说，李延业是奉圣人秘旨才见了吐蕃人？”
&esp;&esp;“他竟与你说了？”颜真卿叹息道：“此事你不该牵扯进来。”
&esp;&esp;“学生却认为，老师是被学生牵连了。”薛白道：“否则，哥奴提醒老师一声即可，不必如此相逼。”
&esp;&esp;“事事都与你有关是吧？”
&esp;&esp;“学生来时，见有官员离开，不知是谁？”
&esp;&esp;“好吧。”颜真卿放下手里的卷宗，道：“罗希奭来了，劝我向哥奴服软。”
&esp;&esp;“如何服软？”
&esp;&esp;“说你这竖子身份卑贱，麻烦缠身，我不该招你这样一个惹祸精为女婿。该带着你去向右相赔个罪。”
&esp;&esp;“否则？”
&esp;&esp;“李延业的案子我办错了，郑延祚的案子若再捅出来我冤枉了他，我的官声、官途也就毁了。”
&esp;&esp;薛白问道：“老师打算如何做？”
&esp;&esp;颜真卿抚着长须，道：“我与罗希奭说，我考虑考虑。”
&esp;&esp;这句话一出，师徒二人不由同时笑了笑，显得有些狡猾。
&esp;&esp;“李延业的案子，老师真办错了？”
&esp;&esp;颜真卿思忖着，道：“哥舒将军确与我说过，那些吐蕃人见李延业是想商议除掉尺带珠丹一事。但我还是继续弹劾李延业，一则，私会外臣就是重罪，尤其李延业身为禁军将领，倘若人人都找理由，长安便乱了。二则，那批吐蕃人狡猾，我还是怀疑他们的目的。”
&esp;&esp;“老师在怀疑什么？他们要刺杀圣人？”
&esp;&esp;“不是。”
&esp;&esp;颜真卿沉吟着，道：“我回长安的路上，在驿馆见过那些吐蕃人，有些不好的直觉……”
&esp;&esp;才说到这里，书房外有了急促的声音。
&esp;&esp;“阿郎！”
&esp;&esp;颜真卿打开门，问道：“何事？”
&esp;&esp;“南疆……郭公病逝了！”
&esp;&esp;“什么？”
&esp;&esp;“郭二郎就在门外，请见阿郎。”
&esp;&esp;“快！”
&esp;&esp;颜真卿大步赶到堂上，只见一个披麻戴孝的年轻人哭拜在地。
&esp;&esp;“颜公，我阿爷与阿兄，尽皆去了……”
&esp;&esp;
&esp;&esp;天宝八载马上就要过去，腊月里，却又死了一个上柱国。
&esp;&esp;银青光禄大夫、检校工部尚书、剑南节度采访使、蜀郡大都督府长史、持节充剑南节度支度营田副大使、本道并山南西道采访处置使、上柱国，郭虚己。
&esp;&esp;郭虚己出身于太原郭氏，一生戎马，先后打败吐蕃、羌族、南诏，镇守剑南，威震边疆。他逝世之前，刚刚从川蜀出兵，攻破千碉城，擒得吐蕃宰相，并平定了南诏的一场叛乱。
&esp;&esp;他还有一个妹妹，嫁给圣人为昭仪，人称郭顺仪，郭顺仪生下了圣人第十六子永王李璘。
&esp;&esp;薛白曾几次听说过郭虚己的名字，一次是巨商郭万金，便是打着郭虚己的亲戚名号，一次是回郭镇郭太公也说与郭虚己有亲。
&esp;&esp;但薛白先杀郭万金，再取郭太公之田地，倒没见太原郭家来报复。
&esp;&esp;不论如何，这一年，大唐又凋落了一个名将。
&esp;&esp;……
&esp;&esp;到长安报信的是郭虚己的次子郭恕，因为郭虚己的长子也随他死在边疆了。
&esp;&esp;郭家与颜家是世交，郭恕见了颜真卿，哭了良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