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薛白想见见他,听他说说铜铁生意的近况。而他私心里,其实是想见见那位皇孙的。
&esp;&esp;知道皇孙是怎么样的人物,他才能安心把兄弟们的命交在对方手里。
&esp;&esp;“愣着做甚?”
&esp;&esp;杜有邻骑马上前,喃喃道:“长安城啊,老夫马上要任这里的少尹了。”
&esp;&esp;“杜公前途无量。”
&esp;&esp;“不瞒你,老夫心虚得很。”杜有邻道,“若有你当京兆府的捉不良帅就好了。”
&esp;&esp;“杜公莫开玩笑了。”
&esp;&esp;樊牢果断拒绝,心怀敬畏,随着车马进了长安。
&esp;&esp;
&esp;&esp;升平坊。
&esp;&esp;平静了一年多的杜宅再次热闹起来,杜五郎又高兴又遗憾,忙前忙后地安顿着。
&esp;&esp;好不容易把几箱书卷搬到书房,杜有邻迫不及待地就要与薛白谈事。
&esp;&esp;“薛白呢?方才还看到他在。”
&esp;&esp;“我去找找。”
&esp;&esp;杜五郎转身才出书房,迎面,卢丰娘迎上来,道:“你两个阿姐呢?方才还到她们。”
&esp;&esp;“啊。”
&esp;&esp;“问你一句,终日大惊小怪的做甚。”
&esp;&esp;“啊,我想到丰味楼近来有些事,该与阿姐谈谈,我去找他们。”
&esp;&esp;杜五郎吸了吸鼻子,一路跑到第四进院,正要到西厢叩门,想了想,到院里滚了个雪球,丢到窗户上。
&esp;&esp;之后,连着丢了好几个。
&esp;&esp;他等了一会,方才过去,问道:“你们在里面吗?阿爷要与你谈正事了。”
&esp;&esp;没人回答,杜五郎遂挠了挠头,往五进院走去,却见薛白、杜媗、杜妗正坐在亭子里,一本正经的模样。
&esp;&esp;“欸,你们在做什么?”
&esp;&esp;“谈正事。”杜媗已在煮着茶,淡淡应了。
&esp;&esp;杜五郎于是不好意思说他阿爷也想谈正事,毕竟,他阿爷那点正事,实在没底气说。
&esp;&esp;他干脆走过去,捧起一个小茶碗。
&esp;&esp;三人也不避着他,继续交谈着。
&esp;&esp;“所以,眼下我们与哥奴、胡儿势不两立了。”
&esp;&esp;“王鉷一死,罢哥奴相位已有希望。”薛白道,“我已做到了第一步,结成联盟,且争取了一部分的官位。这是分一杯羹,涨我们的势力,剥他的威望。”
&esp;&esp;杜妗道:“第二步呢?”
&esp;&esp;“分化他的边镇势力,我近来在争取哥舒翰的支持。”
&esp;&esp;“只怕很难吧?”
&esp;&esp;“眼前就出了一桩事。”薛白道:“若哥奴对了,老师声望一毁,哥奴就稳住了他的威望;若我们对了,哥奴则要失去更多的支持,连哥舒翰也要动摇。”
&esp;&esp;“李延业一案?”
&esp;&esp;“你也听说了。”薛白沉吟道,“此案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涉及到我们的圣人、右相、节度使,是否被吐蕃人耍了。”
&esp;&esp;“何意?”
&esp;&esp;“我是猜测,或者说我担心南诏会叛唐归附吐蕃,这一连串的蛛丝马迹,或许来自于吐蕃正在拉拢南诏。”
&esp;&esp;杜妗没有二话,道:“我来查。”
&esp;&esp;“好,达奚盈盈已派人暗中盯着那些吐蕃人。另外,鸿胪寺客舍里的南诏使臣也得派人盯住。”
&esp;&esp;“我已预感到你又对了。”杜妗道,“立功升官,直指哥奴?”
&esp;&esp;薛白微叹道:“我担心的是哥奴已镇不住边镇与蕃蛮了。”
&esp;&esp;比起他升官的速度,这大唐天子与宰相似乎老的速度更快。
&esp;&esp;月月年年,总能看到一些乱子,像是大乱的前兆。
&esp;&esp;还在想着这些正事,杜五郎凑到了他耳边,小声提醒了一句。
&esp;&esp;“欸,你当我没说也行,但就是……嘴唇上的口脂擦一下。”
&esp;&esp;第289章 消失的奏章
&esp;&esp;寒冬腊月里,白昼短,睡得多,一天天过得尤其快,转眼,正旦日过去,到了天宝九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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