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谁交情都好。”独孤明道:“我不会因此而冤枉他。”
&esp;&esp;此事他不愿多谈,李林甫与张垍,他坚定地选择张垍。
&esp;&esp;薛白也不逼问他。
&esp;&esp;两人回到了宴厅,才入内,张垍便向薛白招了个招呼。
&esp;&esp;“薛郎一道走走?散散酒气。”
&esp;&esp;这般迎来送往,薛白再次走向庭院,只是这次是与张垍一起。
&esp;&esp;虽然张垍没有叹气,但薛白还是感觉听到了他的叹气声。
&esp;&esp;“让你见笑了。”
&esp;&esp;“不会。”
&esp;&esp;“你助我登上相位,想必没想到我会在众人面前这般丢脸?”
&esp;&esp;薛白道:“但驸马你并不冤枉,对吗?”
&esp;&esp;张垍停下脚步,四下看了一眼,道:“杨国忠说你找到了关键证据,能证明我的清白了?”
&esp;&esp;“我找到的是驸马确实与怀香私通的证据。”
&esp;&esp;张垍笑着摇了摇头,道:“莫开玩笑了,哥奴也不可能用这点小事就扳倒我。”
&esp;&esp;薛白道:“宁亲公主若是闹得厉害了,圣人马上就会犹豫,该不该用一个驸马为宰相。谁都知道,圣人很不喜欢太平公主、安乐公主。”
&esp;&esp;“别闹了。”张垍问道:“你想要什么,直说。”
&esp;&esp;“好,直说。驸马答应让王忠嗣征南诏,让我很不安。”
&esp;&esp;“此事是圣人的意思。”
&esp;&esp;“驸马是在助安禄山谋河东吗?”
&esp;&esp;“不是。”张垍道:“我为的是大局……”
&esp;&esp;薛白懒得听这些,张垍敢与安禄山友善,他就必须给张垍一点教训。
&esp;&esp;与李林甫接洽也是为此。
&esp;&esp;所以,还是李腾空懂他,知道他的底线在哪里。
&esp;&esp;“驸马若为大局,当洁身自好才是。”
&esp;&esp;“那是哥奴栽赃。”
&esp;&esp;“怀香用的口脂是御赐之物。”薛白道:“而独孤明在去年的上元节就被圣人罢了官职,还收回了所有的赏赐。今年上元节根本就没有收到圣人赐的口脂。”
&esp;&esp;“仅凭一个口脂,你就能……”
&esp;&esp;薛白道:“驸马是不信我,所以不与我直说?”
&esp;&esp;张垍终于不再争辩了,目光微微闪烁,猜想也许方才独孤明已经与薛白说过了。
&esp;&esp;“你想让我如何做?”
&esp;&esp;“王忠嗣可以南征,我不反对此事。”薛白道:“但我务必要保住河东,甚至还要撤换安禄山……”
&esp;&esp;“你为何一定要与他为敌?”
&esp;&esp;“朝中有两个人我得罪死了,一是李亨,二是安禄山。此二人早晚能要了我的命,偏驸马与他们都交好。”
&esp;&esp;张垍笑了笑,道:“其实我与你交情才是最好的。”
&esp;&esp;“那驸马就上表,撤换安禄山,举荐一个与你关系匪浅的范阳节度使,如何?”
&esp;&esp;“薛白,你该知道,哥奴栽赃我这点事,真威胁不了我。”
&esp;&esp;张垍这句话,意思其实是“你手里这点把柄威胁不了我”。
&esp;&esp;“我知道驸马与右相在斗,我的态度很简单,谁能上表撤换安禄山,谁便是真心要保我的命,那我便帮谁。”
&esp;&esp;“莫忘了,当初要推我为相的人是你……”
&esp;&esp;“当初王忠嗣还在河东。”
&esp;&esp;张垍不是第一次感到这种为难。
&esp;&esp;他与独孤明来往时偶尔便是如此,独孤明恨透了安禄山,偏偏圣人又爱极了安禄山。
&esp;&esp;此事,本质就是薛白与圣人的心意是完全违悖的,薛白在逼旁人站到圣人的对立面。
&esp;&esp;要薛白的帮助,就得惹怒圣人,那还怎么可能拜相?
&esp;&esp;但张垍至少有一点比李林甫强,他有容人之量,且已被调教得十分有耐心。
&esp;&esp;“此事,我可以答应,但眼下还不是时机,圣人倚重安禄山,此时断不可能调走他,需要徐徐图之,你给我三年时间,待我稳住朝中局势,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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