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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唐华彩 第597章(2 / 3)

;&esp;方才,李家父子显然是有过激烈的争吵,两人脸色都有些潮红,透着一股疲惫感。

&esp;&esp;“你不去设法自救,跑来见老夫还有何用?”

&esp;&esp;“来见右相,正是我的自救之法。”

&esp;&esp;李林甫摇了一下手,道:“这次是吴怀实要害你,该是你与汝阳王之事有关,牵扯到宫闱秘事,各衙门能起到的作用小,虚张声势罢了,你来求我,不如去求高将军。”

&esp;&esp;薛白问道:“右相是想两不相帮?”

&esp;&esp;“实话与你说,此番老夫得帮吴怀实……此事,不是老夫能担待得起的啊。”

&esp;&esp;李林甫少有这般颓废的时候,之前哪怕病得最重时他的心气也没跌,今日却是有心无力的模样。

&esp;&esp;“你去找高将军罢了,不必在此待着了。”

&esp;&esp;薛白道:“若我是右相,会先看清楚自己站到了谁身边、他们能不能成事,毕竟对付薛白不成反遭殃也不是第一次了。”

&esp;&esp;“你是说寿王?”李林甫咳了两声,道:“十郎你先退下。”

&esp;&esp;“喏。”

&esp;&esp;堂中没了旁人,李林甫才看向薛白,那目光如电,像能看清薛白的一切想法。

&esp;&esp;“你说让老夫帮你,得说实话……是你与汝阳王说李倩还活着吗?”

&esp;&esp;“什么?”薛白讶道:“李倩是谁?”

&esp;&esp;他这一刻呈现出的惊讶表情极为真实,且一闪而过,迅速让自己恢复了镇定。

&esp;&esp;“我只知道,汝阳王死后,他府中有一个名叫奚六娘的姬妾逃了,还牵扯到两个宦官之死。昨日京兆府搜索了丰味楼,必是有人想构陷我。右相也知道,我与吴怀实有过节。”

&esp;&esp;李林甫道:“到了御前,你就打算这般辩解?”

&esp;&esp;“辩解?我看该辩解的人是他们!”薛白义正词严道:“右相可知事情来龙去脉?我查到,汝阳王与寿王曾有过妄称图谶之举,没多久,汝阳王便死了,我确是追查了他的死因,有线索表明,是吴怀实指使奚六娘毒杀了他。吴怀实与我有私仇,察觉到被人盯上,遂唆使寿王恶人先告状。”

&esp;&esp;“咳咳咳咳……”

&esp;&esp;李林甫听到后来,像是被惊得吸了凉气,咳嗽起来。

&esp;&esp;好一会他才缓过来,喃喃道:“你觉得圣人会信你,还是更信他们?”

&esp;&esp;薛白道:“我说的都是事实。”

&esp;&esp;“过去,你在圣人面前指鹿为马,成功了很多次。”李林甫道,“你当是因为你很聪明,错了,只是因为当时圣人喜欢你而已,喜欢你的诗词歌赋、奇技淫巧,又有贵妃为你美言,可惜,你耗尽了圣人的好感,如今想与吴怀实去比谁更得圣人信任。”

&esp;&esp;“我做了一个殿中侍御史该做的。”薛白道:“追寻真相,不畏皇子与宦官相勾结的势力。”

&esp;&esp;“就算圣人信你,他还是可以把你们全都杀了。”

&esp;&esp;“打个赌如何?”薛白道:“寿王一定会死在我前面,右相若帮他,必受连累,你答应过武惠妃‘一定保护寿王’,到时,开元二十五年的旧事被翻出来,你还想保住相位,能保住性命都难。”

&esp;&esp;“够了!”

&esp;&esp;李林甫叱了一声,胸膛起伏。

&esp;&esp;他抚着胸口,闭上眼喘着气,许久不语。

&esp;&esp;薛白等他呼吸恢复了平稳,才道:“帮他们还是帮我,不难选,我有一套完整的说辞……”

&esp;&esp;李林甫睁开眼,眼神茫然,喃喃道:“你是谁?”

&esp;&esp;他此时发病,不记得方才的事,薛白与他所谈的一切也就作废了。

&esp;&esp;“你是谁?”

&esp;&esp;“薛白。”

&esp;&esp;“薛白?”

&esp;&esp;李林甫竟是忘了这个名字,坐在那伸长了脖子,眼睛翻上一翻,以一个怪异的姿势打量着薛白,一脸疑惑,喃喃道:“不,我想起来了,你是……薛平昭?”

&esp;&esp;“不是。”

&esp;&esp;“你来杀我复仇了,我不能把女儿嫁你……”

&esp;&esp;薛白道:“我说了,没有什么仇怨,我只管眼下的利与弊。”

&esp;&esp;“等等,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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