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难道还让你这俘虏单独与郎君待着吗?”
&esp;&esp;“笑什么笑,别笑了。”
&esp;&esp;“哈哈哈,想嫁我们郎君的多了,长安城那么多温柔漂亮的小娘子。郎君为何要娶你这个让人讨厌的吐蕃小娘子?”
&esp;&esp;“别说了!”
&esp;&esp;娜兰贞没想到好不容易说出口的一句话能让旁人听到,又羞又恼,只好气冲冲地跑掉了。
&esp;&esp;但过了两日,她还是打探到了,薛白被迁为中书舍人,在准备起行回长安了。对此,她忍不住酸了两句。
&esp;&esp;“师父前些日子就在谋划回长安,可根本没用什么计谋,只是运气好被调回去了吧?”
&esp;&esp;薛白竟真有心要教她,遂反问道:“你觉得我为何会被调回去?”
&esp;&esp;娜兰贞竟还真的有所了解,道:“李林甫死了,杨国忠为了对付政敌,想起了师父。可如果李林甫没死呢?所以说师父是运气。”
&esp;&esp;“不是杨国忠。”薛白摇了摇头,道:“我从来不会只做一手准备……”
&esp;&esp;
&esp;&esp;长安,皇城,中书外省。
&esp;&esp;一把红木大椅被搬进了官廨,摆好,待这些做粗活的仆役们退下去,女婢们连忙上前,把地板重新擦洗了一遍,铺上厚厚的地毯。
&esp;&esp;“快些,右相马上要到了。”
&esp;&esp;官廨内才拾掇停当,一行人已转过了长廊,拥簇着新官上任的杨国忠而来。
&esp;&esp;吏部侍郎苗晋卿匆匆赶来,捧着一叠公文,忙不迭摆在案上,回过身,当即行礼,唤道:“右相。”
&esp;&esp;“嗯。”
&esp;&esp;杨国忠淡淡应了,在主座坐下,斜眼环顾了这官廨一眼,勉强还算满意。
&esp;&esp;他慢悠悠地饮了一口茶,环顾了堂内诸人一眼,道:“本相任事以来,需理顺的也都理顺了,该做事了。”
&esp;&esp;诸官员静待下文,等着听右相吩咐要做什么国家大事。
&esp;&esp;却见杨国忠沉吟半晌,开口道:“排一出戏来,找个大胖子演安禄山,就演他在朱雀大街上遇到太子,叫嚷‘不知太子为何物’。让这胖子对着太子扭腚,越滑稽越好,百姓爱看。”
&esp;&esp;“这……”
&esp;&esp;诸官员皆感荒唐,不知所以,只好面面相觑。
&esp;&esp;“右相,如此是否有损朝廷威严?”
&esp;&esp;“让你们办就办!”杨国忠不悦道,“这点小事,有何好推托的?!”
&esp;&esp;“喏。”
&esp;&esp;立即有官员反应过来,杨国忠这是故意要得罪东宫。上任之后突然间摆出这种与东宫为难的姿态来,显然是因为右相最重要的职责之一就是制衡东宫,让圣人高枕无忧。
&esp;&esp;事虽小,众人应承下来就是一种表态,如今参与了讥嘲东宫,便是下决心与东宫为敌了。
&esp;&esp;等了一会儿,见无人敢反对,杨国忠方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说起下一桩事。
&esp;&esp;“王忠嗣到何处了?”
&esp;&esp;“到了梁州,据说是病了,留下养病。”
&esp;&esp;“让御史弹劾他。”杨国忠先吩咐了一句,之后才沉吟着想罪名,缓缓道:“他恃功自傲,目无君上,心怀怨怼。”
&esp;&esp;“喏。”
&esp;&esp;这次诸官员们应喏得很快,他们都知道杨国忠为了表示对付东宫的决心,展示能够对付东宫的实力,那就必须除掉王忠嗣。
&esp;&esp;事关坐稳相位,绝无退路。
&esp;&esp;之后,又罢免了几个亲近东宫的官员,杨国忠揣摩着如此该足够表态了,方才拿起案上的公文看起来。
&esp;&esp;他任相以来,先忙着收服党羽,又操持了财赋之事,还开始对付东宫,到如今才有时间审理具体的事务。
&esp;&esp;“这是南诏一战最后一批有功官员的封赏,请右相过目。”苗晋卿见杨国忠拿起了公文,连忙提醒了一句,笑道:“都是依右相的意思办的。”
&esp;&esp;“不错。”
&esp;&esp;杨国忠点点头,漫不经心地应了,正要放下公文。
&esp;&esp;忽然,他眉头一皱,伸出手,在一列字上抹了抹,仿佛在确认自己是否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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