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居然是李齐物,今日之前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闷声不响地布置了大事吗?
&esp;&esp;可一旦出事,岂可能真不被人注意到?
&esp;&esp;想到这里,李倓悚然而惊,当即转头向李亨所在的方向看去,只见李亨已经带着百官就位了,被那么多官员围着,想找这位太子说句话是不可能了。
&esp;&esp;他目光一转,偶然间却看到不远处,有个身影正与一个小宦官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
&esp;&esp;李倓一眼便认出那是长兄李俶。
&esp;&esp;李俶与人说过话,有个抬头看向花萼楼高处的动作,之后,悄然拐入走廊那边的阴影里,不知做什么去了。
&esp;&esp;“兄长?”
&esp;&esp;“怎么了?”
&esp;&esp;“没事。”李倓回过头来,看着杜五郎的眼睛,许久,问道:“我能信你吗?”
&esp;&esp;“我说的都是真的。”
&esp;&esp;“帮我瞒着。”
&esp;&esp;李倓行事果决,当即有了决定,拍了拍杜五郎的肩,举步便跑。
&esp;&esp;
&esp;&esp;“来了。”
&esp;&esp;袁思艺正在高处看着李齐物忙碌的身影,辅趚琳忽然小声道了一句,指向了在宫中行走的一道身影。
&esp;&esp;那是广平王李俶。
&esp;&esp;李俶脚步匆匆,走路时偶尔回头看上几眼,以确定周围是否有动静。
&esp;&esp;如此神秘,看起来确实像是居心叵测。
&esp;&esp;但袁思艺心里没有立即下定论,而是回想方才与薛白的对话。
&esp;&esp;他认为薛白或在诈他,但薛白却是从容自若地道:“袁大监再怀疑我无用,此事必然是牵扯不到我头上。”
&esp;&esp;当时,袁思艺试探道:“薛郎任烟花使,倘若今夜出了半点差池,你还想不担罪责?”
&esp;&esp;“对。”
&esp;&esp;薛白笃定地应了这么一个字。
&esp;&esp;这让袁思艺心里开始打起鼓来,之后,忽然想到了圣人的反应。
&esp;&esp;圣人今夜不会登上花萼楼,也许还是会把那尊汉白玉的雕像摆上去。换言之,在他禀报圣人之前,圣人就察觉到了烟花典礼有危险。
&esp;&esp;谁说的?
&esp;&esp;薛白。
&esp;&esp;“咻——砰——”
&esp;&esp;第一颗烟火已经在兴庆宫通阳门上方绽放开来,噼里啪啦地绽出美丽的图案。
&esp;&esp;宫城内外,也不知有多少人同时惊叹了出来。
&esp;&esp;“圣人大寿,天长地久!”
&esp;&esp;有人在奋力欢呼,想与烟花较量一下声量的高低。
&esp;&esp;这欢腾的声响掩盖了一切,让人无暇顾及旁的。
&esp;&esp;“咻——砰——”
&esp;&esp;接紧着,一颗又一颗的烟花从宫墙窜上天空,以五彩缤纷的焰火照亮了兴庆宫。
&esp;&esp;恍如白昼。
&esp;&esp;李俶愣了愣,讶然地发现自己竟是因这光亮而被暴露在了众多的护卫、宫人面前。
&esp;&esp;他反应也快,干脆卸下了斗袯,大步走向了李齐物。
&esp;&esp;李齐物正在忙着统筹烟花的燃放。
&esp;&esp;这本不属于他的职责,他是将作监,只管造烟花就行。但今日薛白运送烟花入宫时耽误了,来不及摆设、燃放,李齐物当即出手,调动将作监的人手帮忙。既是将作监的工匠造出的烟花,他们当然有燃放的经验。
&esp;&esp;可以想到,今夜圣人龙颜大悦,赏赐必是不会少的。
&esp;&esp;而薛白的功劳,李齐物有自信至少能分走一半。因他很聪明,一开始先是不露声色,让薛白承担了大量的攻讦,等到最后关头再出面,搏圣人欢心。
&esp;&esp;“快!每颗烟花之间都不可断了!”
&esp;&esp;正忙着,李俶已赶到了李齐物面前,有些着急地一把拉过他。
&esp;&esp;“广平王这是做甚?”
&esp;&esp;李俶不答,拉着他到无人处才低声道:“有人弹劾你行刺圣人。”
&esp;&esp;“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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