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想到这里,陈希烈腋下的冷汗就不停流了下来,拿着中旨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esp;&esp;“你抖什么抖?!”
&esp;&esp;杨国忠叱骂了一声,得意地哈哈大笑。
&esp;&esp;他得了薛白的提醒,却没依薛白的建议去处置军国大事,而是把思路运用在排除异己之上,果然有了大收获。拂逆圣心,但把罪责都推到张垍身上。
&esp;&esp;而下一步,就是用张垍的大罪,吓住胆小如鼠的陈希烈。
&esp;&esp;“还抖?你没有与张垍合谋的话怕什么?还是说你们合谋了?”
&esp;&esp;“没……没有。”
&esp;&esp;陈希烈甚至不知道张垍是为何被贬官的,只看这三兄弟被同时远贬,以为是如当年李林甫对付韦坚那般罪证确凿的大案。偏他确实与张垍有所合作,心虚不已。
&esp;&esp;“没有?”杨国忠冷笑一声,道:“今日还是我问你,来日张垍招了,可就是旁人审你了。”
&esp;&esp;“右相……”
&esp;&esp;“还愣着做什么?制诏吧。”
&esp;&esp;陈希烈也想装作云淡风轻,但他胆小的性格特点在此刻暴露无疑。转头看了薛白一眼,把中旨递过去,道:“依右相吩咐,制诏。”
&esp;&esp;薛白不由叹息了一声。
&esp;&esp;他叹的是这庙堂之上尽剩这些庸碌无能之辈。
&esp;&esp;陈希烈听了这一声叹,以为薛白是在怜悯他,他像是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倒了的骆驼一般,再也守不住心防,转向杨国忠,迫不及待地服了软。
&esp;&esp;“右相,我辞官如何?!”
&esp;&esp;“哈?”
&esp;&esp;杨国忠虽想吓唬陈希烈,却没想到如此轻易就斗倒了他。
&esp;&esp;“我辞官,我老了,无力国事,恳请右相再举荐一个强干者代左相之职,我想今日就上辞呈。”
&esp;&esp;“……”
&esp;&esp;这位左相伏低做小了十数年,忍过了强势的李林甫,仿佛是卧薪尝胆的越王勾践,等着有朝一日宰执天下、一申抱负。可最后却败给了不学无术的杨国忠,连唾壶都不如。
&esp;&esp;他哪有什么卧薪尝胆?懦弱就是懦弱。
&esp;&esp;第400章 妙法选官
&esp;&esp;翌日,圣人批允了陈希烈的辞呈,罢其左相之位,封其为太子太师。
&esp;&esp;杨国忠一朝斗倒张垍、陈希烈两大政敌,自认为有颇多值得总结的地方。比如他胆大心细,能敏锐捕捉到圣意,并敢于冒风险;比如他还懂轻重缓急,能暂时联合薛白,先除掉最大的威胁。
&esp;&esp;凭借着这些过人之处,他走到了权力的巅峰。
&esp;&esp;“圣人同意罢免陈希烈,让我选取继任者。阿白以为何人适合?”
&esp;&esp;“我?”
&esp;&esp;面对杨国忠半试探半请教的问题,薛白随口应了这一个字。
&esp;&esp;“哈哈哈。”杨国忠哈哈大笑,道:“说笑了,你拜相是早晚的。但如今年纪太轻,资历也不够,还得忍耐忍耐。”
&esp;&esp;薛白道:“我丈人如何?”
&esp;&esp;杨国忠被这话架在那里,无奈之下,好言安抚道:“差些火候,待颜公从陇右立功归来。我举荐他为吏部侍郎,再引他入相,如何?”
&esp;&esp;“一言为定?”
&esp;&esp;“我平时最重信誉,你大可放心。”杨国忠道,“只说眼下,谁适合为相?”
&esp;&esp;薛白道:“安禄山很快要回朝拜相,岂不正好?”
&esp;&esp;“杂胡岂能真的拜相。”
&esp;&esp;“不在圣人面前问一句?探探圣人的心意?”薛白道,“将人留在京城,我们总有办法对付他。”
&esp;&esp;如今李隆基既知晓了张垍泄密一事,对于放安禄山回范阳一事必然得重新考虑。倘若杨国忠能趁热打铁,或真能留安禄山在长安,以高仙芝顶替平卢、范阳节度使。
&esp;&esp;杨国忠眼光闪动,道:“好吧,我劝劝圣人。”
&esp;&esp;此事遂这般说定了。
&esp;&esp;过了数日,独掌朝纲的杨国忠开始重新调整长安、洛阳的官员任命,算是“一朝宰相一朝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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