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连李季兰也有种期望落空的失落感,她转头看向屋门,道:“天黑了,明日再启程可以吗?”
&esp;&esp;薛白方才一直忙,此时才想起方才已经吩咐关城门了。
&esp;&esp;“好,饿了吧?我们今夜吃些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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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真定是一座十分繁盛、富庶的城池。
&esp;&esp;这里是华北平原上的通衢之地,与太原并排在太行山的左右,皆是大都会,故而往后人们说“花花真定府,锦绣太原城”。
&esp;&esp;如今它的规模虽然还未到最鼎盛之时,但北方大都会的格局已经形成了。入夜,隆兴寺前的大寺前街两侧排满了小贩,灯火通明。
&esp;&esp;虽只是平常时节,没有宵禁的真定城反而有一点长安上元夜的意味,当然,仅限于一两条街巷。
&esp;&esp;薛白带着李腾空、李季兰沿街而行,有时悄悄与李腾空牵着手。
&esp;&esp;“记得你我初次相见,便是在上元节吗?”
&esp;&esp;“可你还没在上元节带我逛过灯市。”
&esp;&esp;在眼前的时节,薛白忙得厉害,等吃过饭还有很多安排,可听了李腾空这句话,那颗焦急的心忽然缓了下来。
&esp;&esp;他遂牵着她走到摊前,说给她买个首饰。
&esp;&esp;李腾空却看中了后面一个老妇在卖的草编蝴蝶,那老妇显然不是靠摆摊营生的,火烛也点不起,只在角落里摆几只她女儿扎的草编手工品。
&esp;&esp;薛白递了钱,李腾空把那草编蝴蝶系在她的莲花冠上,捋了捋头发,过了一会,才小声问了一句。
&esp;&esp;“好看吗?”
&esp;&esp;“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
&esp;&esp;“油嘴滑舌。”
&esp;&esp;这时节的风吹来十分惬意,忽然,听得身后有吆喝声响起,却是一队官差赶来,要驱走这些摊贩。
&esp;&esp;“都回去,真定城今夜起施行宵禁,无故不得外出!”
&esp;&esp;突如其来的政令,使得摊贩都不能接受,街巷上乱成一片。
&esp;&esp;李季兰转头一看,见方才卖草编的老妇也被推搡得十分狼狈,不由道:“这些官吏做事一拍脑袋,却苦了百姓。”
&esp;&esp;“别说了。”李腾空小声提醒道。
&esp;&esp;“可你看他们多欺负人……”
&esp;&esp;李腾空于是偷瞥了薛白一眼,知道一定是这位常山郡的主官下令宵禁的。
&esp;&esp;他们加快脚步,寻了街边的一家酒楼,那掌柜的正忐忑不安地站在门边看,说恐怕招待不了几位客官了。但不知薛白与他说了什么,便安排了一个雅间,点了几个酒楼的拿手菜,还要了一壶清酒。
&esp;&esp;“薛郎酒量那么差,要酒做甚?”李季兰奇道。
&esp;&esp;“给你喝。”
&esp;&esp;“想灌醉我?可我酒量可好了。”
&esp;&esp;“装醉也行的。”薛白莞尔道。
&esp;&esp;李季兰正抿了一口酒,听了这句话,脸上泛起红晕。
&esp;&esp;李腾空也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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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夜深,后宅里静悄悄的。
&esp;&esp;薛白又处置了些事务,赶着月色回来,只见几间屋中都已熄了灯火。
&esp;&esp;他推门而入,只见李腾空正在窗边的蒲团上打坐,柔和的月光透过窗纸照在她的脸、她的脖颈上,有种朦胧的美。
&esp;&esp;薛白不忍打搅她清修,轻手轻脚地转到榻边,解了外衣。
&esp;&esp;李腾空脚步轻柔地像只猫一般走了过来,从后面搂住他的腰。
&esp;&esp;“忙完了吗?”
&esp;&esp;“我以为你睡着了。”
&esp;&esp;“没有,季兰子喝醉了……”
&esp;&esp;酒不醉人人自醉,薛白闻到李腾空身上淡淡的香味,也感到有些微醺,遂回过身,将她揽入怀中,舒服地长叹了一口气。
&esp;&esp;她太瘦了,有微微一点儿硌人,却更让他怜惜。
&esp;&esp;“我好想就这样一直抱着你。”李腾空道。
&esp;&esp;她本是清高的世外之人,竟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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