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冰冷的目光一转,已有士卒执着刀要向庞小二劈去。
&esp;&esp;“啊!”
&esp;&esp;一声吼叫,庞小二动了手。
&esp;&esp;邓四娘永远记得这个瞬间,她看到她的两个孩子倒了下去,看到凶手一张年轻的、恐惧的、挣扎的脸,无比的清晰。
&esp;&esp;“呕。”
&esp;&esp;庞小二杀了人,丢掉了刀,趴在地上呕吐了起来。
&esp;&esp;邓四娘发出母狼一般的怒吼,脑袋上立即挨了重重一下。
&esp;&esp;“狗娘们,吵没完了。”
&esp;&esp;有士卒过来,手中刀把狠狠地砸下,邓四娘心怀死志,用力咬住他的小腿,拼了命地要用力啃咬下一块肉来。
&esp;&esp;“啊!啊!杀了她!杀了她!”
&esp;&esp;又是一声重响,邓四娘连人带牙被砸到一旁,她还要扑上求死,忽然“咚”地一声,有鼓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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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卢子期听着鼓声,看了眼大帐方向,转头又望向了真定城,只见城门的旗帜正在缓缓降下。
&esp;&esp;“果然降了。”
&esp;&esp;他讥笑一声,心里有数,大步向大帐走去,果然见到了一众常山郡的官员正列队在帐前。
&esp;&esp;田承嗣大笑着从大帐中迎了出来。
&esp;&esp;“哈哈哈,袁长史,许久未见,别来无恙。”
&esp;&esp;袁履谦有些走神,没有回答,他看着卢子期身上的血迹,憔悴的脸上浮起了悲恸之色。
&esp;&esp;“袁长史?”田承嗣又问了一句,有些不高兴了。
&esp;&esp;袁履谦这才回过神来,只觉满口发苦,应道:“田将军愈发神武了,不知此番前来,何事?”
&esp;&esp;“奉旨讨贼。”田承嗣见他还在打官腔,语气转冷,道:“袁长史射杀了我的亲兵,难道没听到他宣旨吗?”
&esp;&esp;袁履谦心中一凛,意识到反贼跋扈,以前官场那一套不管用了,打起精神应付。
&esp;&esp;他眼中的悲苦之色未收,脸上故意摆出惊恐之态,道:“下官绝无这种胆量,是薛白亲手射杀了贵使。”
&esp;&esp;“他人在何处?”
&esp;&esp;袁履谦连忙正色,道:“下官听闻将军讨逆路过真定,当时便下令要开城门,薛白几番阻挠,下官遂将他押入牢中。”
&esp;&esp;如今依附叛军的有两种,一种是“相信”安禄山奉旨讨逆,一种是直接承认造反、拥戴东平郡王。后者当然比前者要来的坦城。
&esp;&esp;田承嗣见袁履谦还在装模作样地“讨逆”,显然是有所保留,遂冷哼一声,道:“杨国忠大逆不道,挟持圣人,祸乱社稷,薛白亦是帮凶,拿下了他,袁长史大功一件。”
&esp;&esp;“谢将军。”
&esp;&esp;“入城吧。”
&esp;&esp;“喏。”
&esp;&esp;袁履谦身为一方大员,很恭敬地领了命令,须臾却又沉吟道:“大军南下讨逆,常山郡自当提供粮草,那些百姓,是否可以放了?”
&esp;&esp;卢子期在旁边听了,上前两步,凑在田承嗣耳边,低声道:“士气还未完全提起来。”
&esp;&esp;“不急,先取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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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地上的尸体已经被搬走,血迹已经渗入了黄土。
&esp;&esp;已经造成的伤害却不会被抹掉。
&esp;&esp;袁履谦叹了一口气,目光看向他救出的俘虏们,妇人们衣衫不整,露着一双双腿,他心中却无半点涟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esp;&esp;“你们是哪个村的?”
&esp;&esp;邓四娘正躺在血泊里发呆,以空洞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老官员,再也没有了以往的畏惧。
&esp;&esp;过去,官员们在她眼里有着高高在上的威严,今日已经完全破碎掉了。
&esp;&esp;“你可还有亲人?”袁履谦又问道。
&esp;&esp;邓四娘于是想到了藏在水缸里的五娃,她下意识便想请眼前的官员救救她的孩子。
&esp;&esp;恰此时,卢子期走了过来,一边剔着牙,一边笑道:“袁长史,走吧。”
&esp;&esp;“卢将军请。”
&esp;&esp;邓四娘于是看到了袁履谦对卢子期赔笑的样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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