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兄弟二人回到住处,见杨齐宣犹睡得死沉,似乎还在做噩梦,嘴里喃喃着:“疠症走开,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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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次日,众人已收拾停当,天不亮就下了山,策马向南赶路,过了两日便找到了正在行军的李晟部兵马。
&esp;&esp;他们跟在兵马最后,随军继续向南,到了解县。李晟行军继续向南,往李光弼的大营听凭调遣,他们则是进了城池。
&esp;&esp;“到了这里,伱们就能放心了。”杨齐宣道。
&esp;&esp;“为何?”
&esp;&esp;“这里算是郎君的地盘。”
&esp;&esp;“薛郎的地盘?”李季兰不由好奇,驱马上来,问道:“薛郎从未到解县任官。”
&esp;&esp;杨齐宣原本还带着一丝侥幸,以为她们的脸是装扮的,但这一路而来,她们始终还是这個样子。
&esp;&esp;眼看李季兰近了,他甚至还害怕地扯着缰绳往旁边避了避,以免被传染到。
&esp;&esp;“解池,盐湖。这是朝廷最初试行榷盐法的地方,官员都是杨銛举荐的……”
&esp;&esp;说到一半,杨齐宣见到前方有人来迎了,偷懒不想再说,道:“他们来了。”
&esp;&esp;来的是当年春闱五子之中的元结,倒不是为了迎他们,而是为了见随在军中的颜季明、独孤问俗、李史鱼等人。大家确实都算得上是薛白的人了,至少都是亲近薛白之人。
&esp;&esp;见了李腾空、李季兰的脸,他们也甚是吃惊,而在这种情况下,她们依旧是之前的说法。
&esp;&esp;杨齐宣听得彻底死心了,为这两个大美人可惜,然后默默离得更远,冷眼旁观着,倒觉李季兰很没自知之明,如今丑成这样了,开口还是在关心薛白的消息。
&esp;&esp;元结虽是县令,却没有把他们引到县衙,而是到了驿馆,而驿馆周边都是钱庄、盐铺,还有一家丰味楼,想必少不了薛白的势力。
&esp;&esp;“长安还在。”
&esp;&esp;诸官员之中,颜季明虽最年轻,对局势却最为了解,引着众人到地图前,指点着说了起来。
&esp;&esp;“谁也没想到,薛郎能设法让长安城坚守这么久,不仅是叛军,想必也出乎了忠王的意料,李光弼原本已打算往朔方去见忠王,但被打动了。”
&esp;&esp;独孤问俗抚须赞道:“所幸颜郎君能说服他啊。”
&esp;&esp;“不是我说服的。”颜季明指向地图上的华阴,道:“是我们的将士,用切切实实的战绩打动了李节帅。”
&esp;&esp;说到这里,他语气激动起来。
&esp;&esp;“仅仅两千人不到,渡峣关,诈攻蓝田,惊动叛军主力,其后,一日之内奔袭两百余里山道,抢攻华阴,截断了叛军的辎重线,斩杀了安禄山之子安庆则!”
&esp;&esp;众人皆感诧异,哪怕是明知道大概计划的,也没料到这一小支兵马能有如此战果。
&esp;&esp;颜季明问道:“你们猜,他们之后如何做的?”
&esp;&esp;“坚守华阴?”
&esp;&esp;“不。”颜季明道:“他们驱着叛军败兵,继续东进,攻打叛军重兵驻守的潼关,占据南北连城之间的坑兽槛谷,封锁禁沟,并将消息递给了元结。”
&esp;&esp;元结点点头,指着地图上华阴到潼关之间,道:“崔乾佑遣出三千骑兵杀至,欲与潼关叛军夹击。他们设伏于禁沟口,是役,惊雷动天,叛军大败,折损了近千人。如此,叛军空有十余万精锐骑兵,却被两千人切断于潼关两侧。猛攻数日,不得寸进。”
&esp;&esp;“竟有如此战力。”
&esp;&esp;“不知是哪位将军领军,此战之后,必要威震关中了。”
&esp;&esp;颜季明道:“李节帅也是这般问的,他最初不知打下如此战果的竟只是一支不到两千人的小股兵马,还以为是南方的大股官兵支援。行军至此,得知详情,诧异万分,遂问我那将军姓名,我说,没有姓名。”
&esp;&esp;“没有姓名?”
&esp;&esp;“主将叫老凉,从不知自己姓甚名谁;副将叫樊牢,原是河南府一小吏。”
&esp;&esp;刁氏兄弟对视一眼,把背脊挺直,有种与有荣焉的骄傲感。
&esp;&esp;把当世名将高仙芝、哥舒翰都击败了的叛军,却被这样两个小人物横冲直撞,如何不让他们感到骄傲。
&esp;&esp;“当然,这一战伤亡也是极惨重。”元结道,“我几番遣兵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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