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邓景山将他供出来,让薛白得知圣人猜忌,大怒之下一刀斩杀了他。
&esp;&esp;所幸,薛白对这宦官没兴趣,转向了李祇再次提出了之前的建议。
&esp;&esp;“将士们血气方刚,难免冲动,惊扰到阿翁了。阿翁年事已高,又何苦再经这些风霜变乱,不如回长安高就?”
&esp;&esp;李祗才不答应,慷慨道:“廉颇虽老,尚能饭矣,老夫更愿为社稷效死!”
&esp;&esp;南霁云闻言,心道若不是这位“廉颇”没守住胡良渡,汴州城也不会遭叛军围攻。若让他继续效死,只怕死的要是自己。
&esp;&esp;可惜以他的地位,没人问他,他在这场合没有主动开口的权力。于是,他不动声色地往薛白身后站了一步,以示支持。
&esp;&esp;这小小的动作吓坏了李祗。
&esp;&esp;他想到了南霁云杀了贺兰进明一事,担心自己也遭毒手,连忙看向了李峘。毕竟,李峘许诺过他这趟来一定会安然无恙。
&esp;&esp;于是,当薛白再次相劝,李峘便上前一步,语气颇为强硬地问道:“雍王如此相逼,难道是我叔侄二人成了你的绊脚石不成?!”
&esp;&esp;“绝无此意,但阿翁以宗亲之尊节度河南,不听李光弼之调令,使叛军攻下胡良渡,亦是事实。朝廷用兵平叛,岂有号令不一之理?”
&esp;&esp;薛白寸步不让,语气硬强,话到最后甚至道:“请阿翁回京任宗正卿,此为圣人之意,阿翁意欲违逆不成?!”
&esp;&esp;众人遂看向白忠贞。
&esp;&esp;白忠贞一直在私下游说诸将合力对付薛白,此时只消站出来,说一句“圣人绝无此意”就能狠狠地打击薛白的威信,保住李祗。
&esp;&esp;可惜,他敢为了攥取监军的权力而偷偷摸摸地到处窜联,却不敢为了保下李祗而反驳薛白一句。
&esp;&esp;不等众人的目光看来,他已缩起了脖子,低下了头,像是一只在找地缝的老鼠,让人见了恨不得把他当小偷捉起来,尽显一个阉奴的本色。
&esp;&esp;李祗见状,又是恼怒又是失落,暗叹圣人怎么用这样一个宦官。
&esp;&esp;他只好看向张巡。
&esp;&esp;张巡官位不高,在此事上原本没有话语权,但满城都是他的部下,大家还是重视他的态度的。
&esp;&esp;“雍王一心削弱宗室在地方上的势力,恐有异谋。”这是昨夜李祗私下与张巡说的,并非全无道理。
&esp;&esp;可张巡也知道,李祗不听调令,有自保之意,败于叛军也是事实。若不惩罚以严肃军纪,往后天子如何治国?
&esp;&esp;他思考之后有了决定,沉吟着开口。
&esp;&esp;这一开口,李祗、薛白都会尊重他的意见,那这就是结果了。
&esp;&esp;“各退一步如何?”却是李峘忽然开了口。
&esp;&esp;似乎是怕张巡支持薛白,李峘抢先了一步,向李祗道:“叔父,圣人要迁你回朝乃出于关心,但既未下明旨,想必也有允叔父继续报国之意。不如这般,叔父上奏自请解了河南节度使之职,并将此职一分为四。”
&esp;&esp;“何谓一分为四?”李祗问道。
&esp;&esp;李峘踱了两步,缓缓道:“不再设节度使,改为转运使、刑狱使、常平使、安抚使。转运使管漕运,经度一路财赋;刑狱使,管大小案情,按察官吏,负责一路司法刑狱;常平使,管仓禀、市易、河渡、水利等事;安抚使则负责一路军事。”
&esp;&esp;张巡目露思索,却是转头看了薛白一眼。
&esp;&esp;薛白正似笑非笑,见他目光看来,故意皱了皱眉,端着架子,也不表态。
&esp;&esp;“如此,权职一分为四,叔父便可轻松许多。”李峘继续道:“至于这四使人选,请叔父与雍王共同计议,如何?”
&esp;&esp;李祗思忖了一会。
&esp;&esp;对他而言,这并不是难以接受的结果。他这个太上皇任命的河南节度使,其实是与当今天子任命的东都留守颜杲卿权职有冲突的,薛白之所以一定要拿掉他,其中也有这一部分原因。
&esp;&esp;换言之,他原本就只能在河南道东半边的齐鲁一带行使节度使之权,算是有一半的权力。照李峘这提议,无非是再少一半,但还可举荐人选,相当于不亏。
&esp;&esp;“可。”
&esp;&esp;李祗表了态,众人便看向薛白。
&esp;&esp;“雍王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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