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裘栋吃痛,只抬手揉了揉后脑勺,带着些微的委屈,以及浓厚的遗憾道。
&esp;&esp;“也罢。
&esp;&esp;我对周娘子也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马镖头有所不知,我才陪周娘子逛了半日岳州城,就见她花出去了整整三十两……就我在镖队中那点月例银子,人家就算愿意跟我,我也担心她吃苦受罪,唉……”
&esp;&esp;马镖头见他掩了心思,才终于放下心来,又见眸光落在那个通身散发着寒气的黑衣男人身上,语意深长交代道。
&esp;&esp;“今后他们二人的事,你莫要掺合其中,在陆客卿面前更要注意言行举止,莫要触怒于他。
&esp;&esp;……那人,并非你我能得罪得起的存在。”
&esp;&esp;
&esp;&esp;襄阳城。
&esp;&esp;寸土寸金地段上的精致别院中,华庭在望,雕栏画栋,庭前花团锦簇,浮尘也无。
&esp;&esp;郑明存正在书房埋首案牍,处理公务,空气中安静到只有纸张滑动的翻页声。
&esp;&esp;此时个影卫上前埋首禀报。
&esp;&esp;“给夫人留下的那三个暗卫皆已殉职,在蛮莽山附近寻到的尸身。
&esp;&esp;对方是顶尖高手,一刀毙命。”
&esp;&esp;三个暗卫,都死了?
&esp;&esp;那可是从小豢养,历经层层选拔出来的金牌暗卫,怎可能会全部殒命?莫非是她路上了什么难以化解的危机?
&esp;&esp;郑明存正翻页的指尖顿足,骤然抬头,眸中带着如刀的锐利,语调中略带了些微颤抖。
&esp;&esp;“她呢?
&esp;&esp;总该不会,也死了吧?”
&esp;&esp;“夫人是否无碍…还未可知。”
&esp;&esp;影卫心中一凛,将头愈发埋得更深了些。
&esp;&esp;“郎主恕罪,实在是那片太过荒芜,好几处暗哨都已废弃,消息通传起来极为不便。
&esp;&esp;不过属下在扬威镖局打探到,夫人所在的那趟镖队,前日夜在岳州城云水雅间溺死了个人,可理应不是个什么要紧的主顾,有那群镖师在身侧擎护着,她应当出不了岔子。”
&esp;&esp;他这位夫人,脑瓜子倒是机灵。
&esp;&esp;竟想到跟着镖队一路入京。
&esp;&esp;不消说,那孩子的生父,也必会从随行的镖师中找。
&esp;&esp;算算日子,那醉春碎魂丹已经发作过两次了。
&esp;&esp;她理应寻到目标了吧?她最好寻了个能上得了台面的男人,这样今后养起孩子来,他心里也不会那么膈应。
&esp;&esp;之前暗卫传回来消息,道她正对个镖师死缠烂打?
&esp;&esp;这倒不由让郑明存心生出几分好奇来,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会将徐温云的美貌视若无睹,拒她于千里之外?
&esp;&esp;亲闻不如亲见。
&esp;&esp;郑明存瞬间拿定了主意,见手中的文本啪得关合上,冷声吩咐道。
&esp;&esp;“传令下去,我因公要在襄阳城耽搁两日。
&esp;&esp;除近身几个随从留下以待差遣外,其余人等继续朝京城行进。”
&esp;&esp;第二十四章
&esp;&esp;车队缓缓行进在蜿蜒的山道上, 车轮碾过碎石之路,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列前黄蓝相间的镖旗迎风招展, 镖车两侧的镖师们排列整齐,宛若条长龙在山间穿梭。
&esp;&esp;山风拂面,令人神清气爽。
&esp;&esp;这一路的山匪都已打点好,以至于马镖头的精神可略略松懈,能与身侧的男人扯些闲天。
&esp;&esp;“春秋是适宜押镖的季节了,不冷不热的, 你是不知, 去年冬日里那个冷呐,我掌心都生了冻疮, 马儿钉了蹄铁都打滑。”
&esp;&esp;“离襄阳也就这么两日的路程,那厉嬷嬷竟就溺亡了。人是襄阳郡守签了死契的家生子, 死在路上不好发丧,免不得拖着棺椁前行, 这麻不麻烦得另说,主要是实在晦气, 我老马头押镖这么多年,还鲜少出这样的事故。”
&esp;&esp;……
&esp;&esp;陆煜将这些话一一落入耳中,有一句没一句回应着, 显然没有搭腔的心思,马镖头倒是看出来他有心事, 只偏身凑过去, 格外关切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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